时入初秋,天气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中午的阳光还是那么温暖和干燥,可到了晚上,天才刚昏暗就伴随着凉风习习而来。
“神父……”站在晚风中的女人轻轻的喊了一句,而正背对着她站在一座墓地前的黑衣男人闻声也转头向她看了一眼。
这一眼无悲无喜,男人的眼中是毫无波澜的浓墨。
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女人有些心疼,她蹙眉担忧的望着男人,他笔直的站着脸上是一片淡然的祥和,可她却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如看上去的那样平淡,之前男人那悲伤的背影和颓废的样子宛若放灯片一样历历在目。
“绮礼……别这样了,姐姐她看见你这样,她在天堂上也不会开心的。”男人看向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女人,处在上风口的她单薄的身形微微有些颤抖,只着一件白色的丝质裸肩小长裙,风吹动着她如丝的长发和她的裙摆,那件以前按着尺寸买的长裙现在已经显得有些宽大了,一年不见,她更加瘦弱了,也更加令人心疼。
言峰绮礼接住那个终于忍不住跑过来抱住他的女人,她的手紧紧的圈着他的腰,将脸牢牢的按在了他的怀里。
等到胸前传来微湿的感觉,言峰绮礼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这个女人喜欢这样抱着他哭的这一点看来还是没有改变。
“绮礼,我们在一起吧,好吗?”带着些哽咽的鼻音,女人抬起头。
泪光在眼中闪动,犹如碎在漆黑天空的明珠。言峰绮礼抬手将她眼睛滑落的湿润抹去,看着女人梨花带雨的样子和她眼中的矛盾纠结,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愉悦。
明明自己的妻子刚死不久,妻子的妹妹就跑来和他这个‘姐夫’要求在一起;明明和妻子生活的这两年中他们有一年的时间都还在一起;明明妻子那么早死去有大半的原因是因为他们……
在和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生活的那两年中,言峰绮礼很难解释自己复杂的心情。
他是一个神父,肩负着神圣的使命,身为教徒他也一直听从父亲的教导严格律己,所以他自认为本身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欲/望、情感、或是愿望,直到遇见了她。
那一年,言峰绮礼自曼雷沙的圣伊那裘神学院跳级两年,以首席生的资格毕业后就回到父亲的教会里当了‘代行者’的神父,在聆听着教众祈愿的半年后,言峰绮礼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着一张可以魅惑所有男人的美丽容颜,温柔的性格、出色的谈吐和良好的品行,当然,这些不是让言峰绮礼动心的原因,这样完美的女人在这个城市不多见,却也并不能引起一个将内心感情压抑到极致的神父的注意。
真正令言峰绮礼动容的,是她身上那股格格不入的违和和矛盾感。
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开始,言峰绮礼就不知觉的开始默默的关注起了这个女人。
她来教会向神父忏悔自己罪过,因为她的放纵她连累了自己的‘姐姐’,虽然这个‘姐姐’并非她的亲姐姐,可她却比亲姐姐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说,她从小一个人生活,因为人情世故,她变的冷漠,变得会算计,变得不那么单纯了……她说,因为她出色的长相,她有过很多男人,而且那些男人对她也很好。
她说,她的姐姐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自从她17岁被姐姐收养以后,她们两人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过的比她以前还要艰苦,可她却甘之如饴。
她说,因为这个姐姐,她再次明白了爱,再次体会了人间真情。
…………
言峰绮礼记得那时的她还是一朵没有开放的玫瑰,娇嫩欲滴却也美中不足。
说着说着,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言峰绮礼想要安慰她却被反而被她一把抱住,那时的她也如现在一样,将脸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怀里。
她说,神父,姐姐已经活不久了,我该怎么办?
这句低声轻喃的话在言峰绮礼的心中仿若石子掉落了湖中,荡起一片涟漪。
那个阴冷黑暗的晚上,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教堂里听着女子的哭诉。那个女子没有听到神父的回答却已经得到了天神的指引。
她靠在他的怀里,宽阔的肩膀,安然的气息,那一刻,她觉得无比轻松。
自此之后,言峰绮礼常常会在教会的一角看见这个长相精致的女子,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的狼狈和悲伤,她笑意妍妍,如花般绽放……
很自然的,不久之后,他们走到了一起。
言峰绮礼也知道了她的名字,洮砚茹素。
可惜,好景不长,洮砚茹素的养姐克劳蒂亚身体越来越虚弱了而且也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洮砚茹素没有办法,为了让姐姐开心她只能多带着克劳蒂亚出门,于是,和言峰绮礼的约会也变成了三人的家庭散步。
当然,洮砚茹素并没有让克劳蒂亚知道她和言峰绮礼的关系,因为早前她私生活混乱,和很多男人纠缠不清的关系,克劳蒂亚没少为她操心。所以她并不想在克劳蒂亚生病的这最后的时间里让她再为自己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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