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多大的疼痛。
花轿前方不知何时已经被数十黑衣人人团团围住,鼓乐手和喜娘惊恐的看这些人不知所措,他们穿得非常正式得体,但面目凶恶,看上去极像帮派里的人物,他们对自己此举并不解释,只是将想要逃走的路人拎回队伍里扔下,再从怀里掏出枪,静静的顶住队伍里所有的人。
就在人们牙齿发出咯咯声响担忧性命时,有位个子小小的年轻人男子从他们之中大步走过来。
江大帅阴沉着脸,如今的他,早就养出了一股上位者的凌厉威势,走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见到他冰冷的面孔不禁倒吸口冷气:莫非,今日这个家伙想抢亲不成?
江大帅直奔走到花轿门口,伸手就想掀开花轿的帘子,喜娘见状连忙上前挡住他放肆的目光:“这位大爷,新娘子是不能外人看的。”
遭到喜娘出言拒绝,江大帅抬起头,冰冷的目光从喜娘身上扫过,像把锋利的匕首划过她的肌肤,半百的喜娘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大爷,我什么都没说。”喜娘连忙摆手:“我什么都没说。”怯弱的躲到花轿后藏起身子。
“玛利亚!”江大帅没时间管她,急急忙忙的俯下身,一边喊着新娘子的洋文名字,一边毫无顾忌的将轿子帘掀开,顶着红盖头的玛利亚一动不动坐在内,迎着来人的目光僵直了身子。
在一旁跟随的新郎官见状有些急了,以眼神示意仆人们赶紧准备东西搭救新娘子,可就在他们刚刚抬起手,身后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打手们哗啦啦将枪栓拉上,立即顶住新郎官等人的太阳穴,所有新郎官随行的仆人再没有胆敢发出异议。
铺面而来的一股的血腥味,江大帅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玛利亚的大红喜服上洇出一片暗红,她已经非常虚弱,可是手里还拿着射空江大帅大意留下的最后一颗子弹的袖珍手枪。
她就是这枪自杀?她怎么会有子弹?江大帅害怕里面还有子弹,立刻去夺抢。手里的爱枪骤然被人拽住抽走了,她本能反应用力捏住枪柄握在掌心,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每移动一分力气都要付出巨大意志的代替,最后她还是无力的松开手被他夺去了手枪。
“嗯!”玛利亚猛地咬紧了牙齿,差一点就嚼到了舌头。在剧痛的刺激下,稍稍混浊的精神为之一紧,她抬起头,瞳孔瞬间放大,在摇动着朦胧的视界中,那个朝思暮想的面孔竟然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临死之前的幻觉吗?
“玛利亚……”江大帅一只手拿着夺过来她的心爱袖珍手枪,一只手停在她流血的咽喉前,微微颤抖,声音伴随着浑浊的呼吸响起,“你个傻瓜,竟然做出这种傻事……你不想嫁就别嫁啊!怎么可以自寻短见,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啊……”
“真的是你吗……”玛利亚虚弱至极,可是江大帅的话就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她已经昏沉的神智,玛利亚猛地睁大眼睛,声音急促而颤抖,“穷学生,难道是……是你来了吗?”
玛利亚在盖头后努力的抬起头。盖头四周垂下的璎珞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惹得他眼底如千年冰窟般寒冷。他大半个身子探入轿子内,身后的众人被他身上的大衣挡住视线,根本看不见轿子里发生了怎样的情状。
新郎官急得乱蹦,恨不能立刻去救新娘子的声誉,可身边冰冷的手枪唬得他们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看江大帅对新娘子肆意侮辱。
玛利亚隔着盖头始终能感受到江大帅愤怒的目光,那目光透过盖头将自己每一寸面颊都细细打量过,仿佛凌迟,可是这眼中看着那几乎被鲜血浸透的大红喜服,流露出掩饰不住心疼的表情,说:“现在,我必须处理你的伤口,然后送你去医院……”
江大帅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的盖头一角扯住,盖头顺着凤冠缓缓而落,抹了殷红嘴唇的她穿着凤冠霞帔,有着不同以往白衣护士那身素衣淡妆的妩媚。
可是现在的玛利亚的气息极其微弱。
江大帅熟练的帮她应急处理。
看着他,玛利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是她企盼许久的一幕,她木讷久了甚至忘记自己设想过的该有的表情。
“可是,迟了一步……只能到此为止了吗……”玛利亚大口大口地抽着气,颈部那道伤口不停地流血,带走了她的体温和力量,她感到手足冰凉,就连说话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在意识跟着沉入黑暗地前一刻,玛利亚的嘴角慢慢抿起,一字一句,无比吃力的说:“我还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我就心满意足了……最后,你可以吻我吗……”
玛利亚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说出如此大胆的话。
“玛利亚,开始神志不清了吗!……喂,到进入医院为止,千万别睡啊!否则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江大帅看着已经开始说胡话的玛利亚,闭上了眼睛,心里一急,立刻低低的贴在她唇上。
一动不动的玛利亚如同木头人,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跟着从唇齿间源源不断地输入进自己的体内,精神顿时为之一振,隐隐约约就建颈部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似的。</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