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由微弯唇角,笑了。
这抹笑容落在某人眼中,只觉一刹那的山花开遍,却是那人比花娇,更较花俏,那目光,便不由多了两分炽热。
兰溪敏锐地一挑眉,猝然转头望去。面前的男子褪去了少年时光的青涩,玉白银线团花的杭绸直裰衬得他愈发面如冠玉,单手背负身后,笑望着她,那目光中刹那的炽热已经自觉地敛去,但却仍然深邃而专注,对上兰溪的视线,唇边的笑纹深刻了两分,“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啊?溪表妹?”
傅修耘,两年前,金榜题名,成大庆朝开朝至今最年轻的前三甲,才貌双全的探花郎。少年成名,才华横溢,风头劲劲。头一回,兰溪将面前的这个人与久远的记忆当中,人们口中那个风华无双的傅大才子联系起来。目光微微闪动,她朝着傅修耘屈膝行了个礼,低声唤道,“表哥。”
傅修耘应了声,刚想走近说些什么,却见兰溪已转过身道,“表哥,咱们还是进去吧!”而后,迈开步子,便率先踏进了垂花门中。
傅修耘站在原地,望着家人娉娉婷婷的背影,愣了神。片刻之后,才倏忽一笑,迈开步子,随之而去。
到得厅中,已是热闹一片,众人各自见礼寒暄。兰溪被唤着上前,又给傅大太太重新见过了礼,得了傅大太太一支精细的,金镶芙蓉石镂牡丹半开的步摇,款式新奇,做工精细,倒是很适合小姑娘带,只怕是早就选好了的,而且很是花了一般心思。兰溪自是领情,屈膝又向傅大太太道了谢。
那边,傅修耘也向三太太行了礼,同样得了一套可以作为珍藏的笔墨纸砚。
“溪表姐,我是怡姐儿,我们幼时还在一处玩耍过,表姐可还记得我?”一张讨喜的脸凑到跟前,兰溪望着傅馨怡微微一笑,“自然记得,表妹,这一路上可辛苦?”事实上,兰溪与面前的傅馨怡虽然是嫡亲的表姐妹,然而,前世傅氏故去后,她与外祖家几乎没什么交集,更别提这个表妹了。记忆里,竟当真只有模糊的孩提时代,两人似是一道玩耍的记忆,但今生,显然不同。
傅馨怡一听兰溪这么说,当下笑开了小脸,道,“这坐船坐久了,当真是无趣。不过这一路上,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兰溪点头,“我也不爱坐船,当初从京城到苏州,可是闷得够呛。那时偏偏年纪小,也不觉得有趣,更别说什么增长见闻了。倒是表妹,虽然闷过了,但有所得,便也闷得值得。”
“是吧?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表姐,没成想,你居然能跟我想到一处。你挺有趣,我喜欢你。”傅馨怡很是爽快地宣称,而后,便已是一把挽住了兰溪的胳膊。
那边厢,三太太见了很是欢喜,“这两孩子倒是投缘。”
傅大太太也是笑,“亲表姐妹,可不就得好好亲近亲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