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开始来这里遇到,两波人自发没有主动说话,也许是时过境迁,中间矗立的隔阂怎么也不会消除,对方似乎也没有要攀关系的意思,就那么静静等待。
现在人一出来,问候的问候,哭泣的哭泣,真真验证了一句话。
兴荣盛衰,不过须臾。
叶琬琰的眼掠过他们,朝小门望去,她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样,她只想快点快点见到自己的心心念念的男人。
天边忽而挂起一阵裂风,小门“嘭”的一下被关上。
叶琬琰心底咯噔一下,拳头不自觉攥紧,待门再开时,心脏几乎要提到嗓子眼里。
直到小门一点点,一点点,从昏暗的地域射入了微弱的阳光,那一人,身姿挺拔,如松如渊,从门后中走了出来。
古郁的神色一如往常的冷峻,眼瞳幽深静谧,透着拒人千里的淡漠疏离。黑如浓墨的发丝被风一吹,凌乱的肆意在他的眸前耳畔,为那冷冽的气质添了一分不羁的倨傲。他单手插在兜里,闲庭信步,仿佛走出的不是看守所,而是一家顶级廷宴。
眼眸一扫,望见立在不远处的几人,他倏地翘起唇角,整个人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抽出手,伸展开怀抱,朝着奔向自己怀抱里的女人,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身体再次相接时,他喟叹出声。
埋首在她颈侧,低语,“玉儿,我保证,再也不会和你分开!”
叶琬琰呜呜哭泣,本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却在此时矫情的流下眼泪。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终于找到了那个她期盼的归宿,还是终于等到了将要平静的安稳岁月。
埋首在他怀里,她只想像一个小女人般,撒娇、哭泣、欢乐。
“我怎么不知道,你今天来接我还带了茶壶?水太多,我喝不下啊。”古郁调侃的低语了几句,拍了拍叶琬琰的后背。
腰间传来一阵扭曲的痛感他也不觉,只搂着自家女人异常满足。
对上走到近前的两人,古郁从他们点点头,以示谢意。
“我哥说,我们合作的那几份产业送你作结婚贺礼。”商爵来回打量了古郁一番,小声抱怨,“这是在看守所呆过的人吗,怎么比以前看起来更精神……”
古郁无视掉他后半句,说,“替我谢谢你哥,改天一起再聚。”
许墨白对上他的眼,温雅一笑,吐出的话语却毫不留情,“恭喜你终于解决了大麻烦,希望以后别再牵扯到麻烦的事,让人不得安生。”
古郁霍然挑眉,搂紧了怀里的人,“谢了,不劳费心。”
这边几个人说着话,另一边古家人犹犹豫豫,还是跟着走过来,为首是古绍驰。
“小郁,这段时间谢谢你。”古家所有人经历一场浩劫,若说还没看透,心底总还存着点不舒服和怅然,但总算知道失去就是失去,自怨自艾没用。
而古家里,作为和古郁同父异母的古绍驰、古靖蓉,在唐宇帆还未死的时候,就明白古郁对古家采取的是保护,就像现在他们能从里面出来,都是靠他的帮助一样。在后来遭受的事中,他们和家里人说了所有的事,愧对于他的古俊凯不敢直面,只能让古绍驰搭话。
“不用,我只是帮自己而已。”面对古家人,古郁又恢复了之前的沉冷。
“我知道你做的那些,我……”商场历练了多年的古绍驰竟也出现了不知该说什么的局面,过了会儿,才说,“大家都想你回来,不管如何,你依旧是古家人。”
“抱歉,当初我和古俊凯断绝父子关系,就已经再不是古家人,我现在承母姓宋,宋郁。”古郁毫不留情的说,“从今以后,你们古家的兴荣盛衰再不管我的事,不论是死是活,都不用再找我了,我会和琬琰离开C国,去F国定居。”
留下一众凌乱的人,古郁搂着叶琬琰离开。
“不管你姓宋还是古,身上始终留着我的血!”后面传来古俊凯的吼声。
古郁猛地回头,阴鸷的眼眸盯着那个让他想要狂躁的男人,厉声道:“我为我流着一半儿你的血而感到恶心!”他冷目森森扫视古家一众,话语如寒霜般倾盖而出,“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们古家任何一人,我能让你们出来,也能让你们一辈子都在里面过活!”
手上蓦地传来柔软触感的轻捏,似安慰,似陪伴。
他骤然收起身上的戾气,就那么俯身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柔声道:“走吧,外面冷,早点回家,让我好好陪陪你。”
古家每个人都神色复杂地凝视着离去的背影,却没人开口唤出一句话。
风起,云散。
这一刻,古家彻底从他古郁的心头划去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