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琬琰下楼的时候他听到声响就睁开了眼,见她背着旅行包,疑惑道:“又要回老家?”
“不是,跟朋友去清水寺玩。”叶琬琰在门口换好鞋子,扭头对他道:“麻烦你看家了。”
古郁坐起身,眼睛直盯着她,淡淡道:“你只打算自己跑出去玩?”
叶琬琰一愣,反问,“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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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吃街吃完早饭,叶琬琰便坐上了许墨白的车。
这次晓晓没跟在一起是因为要参加夏一鸣和甄倩的订婚礼,经由许墨白解释,她才想起来那两人还真是明天订婚,一想通晓晓的举动,她就明白这丫头恐怕要在订婚礼上闹点事了。
“真佩服那家伙,我恐怕订婚宴一定很有趣。”叶琬琰撑着手肘笑得既期待又可乐。她是不怕温晓晓做出什么过分的事,顶多让那两个人尴尬尴尬。
许墨白问,“要亲自去看看吗?”
“当然不,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划不来。”叶琬琰冲他眨眨眼,“再说,晓晓一定会单独录下来给我看,不急~”
“你们真是……”许墨白失笑。
许墨白是个很好的说话对象,他能通过对方说的话,适时的找出一些相关话题聊,对话从来不会冷场,尤其他的声音透彻温和,听起来如珠似玉,洋洋盈耳,哪怕只是听,通体都是舒畅的。
“这是之前晓晓送你的水仙?看样子快要开花了。”他扫过叶琬琰前面台子上的水仙,“怎么不放在家里?”
叶琬琰侧头瞟了眼后座上的古郁,哂笑,“他说他寂寞了,想跟我们一起外出玩。”
许墨白当她是开玩笑,跟着说了句“顽皮!”
古郁原本闭目养神,听到那话缓缓睁眼,睨着叶琬琰的后脑勺,冷冷吐语,“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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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寺出乎意料的清静。
叶琬琰本就喜静,当真庆幸这里没什么人。安安静静听着禅声,闻着檀香,她虔诚地双手合十,跪在佛前早已有了两道深痕的跪垫上,闭眼默默念着话。
其实信与不信,皆在一念之间。人在困境中的时候,往往会想要寻找一些依托,然后过来祈愿叩拜,就像当年年幼的她,只是听说佛祖能够实现愿望,便冒着大雨寻到一个破庙,在里面跪了一夜为妈妈祈福,后来外公带着秦家村的人一起出动,才找到庙里已经晕过去的她。
妈妈没事后,她心里便觉得那庙里的佛祖显灵,此后,每年她都会去那座破庙拜一拜,但后来因为征地,那座庙也被拆了。
从此,她再没去过任何庙宇。
叩首拜了三拜,她直起身,抬头看着拈花含笑的佛像,似乎,与记忆里的那一个重叠在了一起。
她莞尔一笑,起身燃了香,插在案头上,又拜了拜。
余光瞄见一尾红色衣角,她诧愣。
古郁也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叩拜,红漆木门外的阳光穿透了他的身躯,点点粉尘飘飞在他的周身,那一刻,她仿佛穿越了时空,错乱了记忆,有什么在心中缓缓流淌而过。
待他睁开眼,她不自觉问道:“你求了什么?”
古郁站起身,仰头看着佛像,“无所求。”垂眸看她诧异的脸,反问,“很奇怪?”
“我以为你最起码会求早日回到身体里。”
“顺其自然就好。”
两人走出殿外,许墨白刚好从一侧转出。
他走到叶琬琰面前递出一个平安符,“这是我请慧明大师开了光的平安符,希望你祛除霉运,以后平平安安。”
叶琬琰心头一烫,冁然而笑,“谢谢。”
古郁一直知道,她的笑很美,是那种没有任何修饰,纯净无暇的美。眉眼弯弯如月,唇角微微翘起,尤其是那点缀在眼角的朱砂泪痣,在一笑间仿佛活了起来,衬得原本静谧如处子的人平添了三分柔媚和惑人。
春日的阳光并不刺目,他慢慢收回视线,扫到还在发愣的许墨白,眉头不觉皱起,脱口道:“你们挡到别人的路了。”
午饭是在寺院里吃的斋饭,平时这里根本不会留人,因许墨白是主持认识的朋友,所以两人便被留下用餐。
许墨白知道她的好奇,坐在她身边低声说,主持当年是自己父亲的师弟,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当医生便在这里建了家寺院,这里有一部分钱是他们家出的,家里人偶尔也会来这里坐上一坐。
饭后,两人带着行囊进了清水寺的后山,在这里野营。
两天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这期间并没有什么大事,但叶琬琰发现古郁总会在自己和墨白说话聊天的时候,插一些让她无语或者膈应的话,可因为墨白在她又不能回嘴,只好忍受了两天他的阴阳怪气,好在墨白很贴心,总得来说过得愉快。
回家后,叶琬琰就收到了晓晓寄来的U盘,打开一看果然是夏一鸣婚礼上的闹剧。
当时晓晓准备了两份大礼,一份是专门请了个男人来抢婚,也许是那男的特别会演戏,又把自己跟甄倩的爱恨情仇说得惊天地泣鬼神,最终被保安拉走的时候,还有一些八卦的人追出去询问。
第二份大礼比这份要含蓄一些,当时已经算是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大家起哄让他们打开朋友送的新婚礼物,当打开晓晓那份时,气氛达到空前火热,因为那里面是一套情趣内衣、几盒特殊效果的避孕套和一堆SM用具。
叶琬琰看到画面上夏一鸣和甄倩的脸色不停变换,扑到床上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