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江王氏轻声说道:“女儿好生进食,一会你父亲要带你去拜见你恩人,千万莫要失礼于人。”
“救命恩人?我怎么了吗?母亲,我只不过是在梦中和一个漂亮姐姐嬉戏罢了,并未有什么不妥呀?”初阳不解地抬头望着母亲。
“傻女儿,你已经昏睡数日了,要不是王恩人,你爹娘就要被你吓死了。”初阳有点傻眼,想不到自己一梦之间已经是数日光阴已过了,回头见母亲眼中复有泪意,不禁也有点心酸,急道:“母亲,是我贪玩累你们担心,望双亲不要再为我担心害怕。”
母女两人一时感慨无限,初阳用帕子将母亲脸上泪滴轻轻拭干,笑着问道:“如今女儿已是无事,母亲今晨陪我用饭如何?”江王氏如何不肯,于是母女欢欢喜喜用了早饭,闲谈无事。
江清流也早起吩咐下人备好早饭,相请王老者。饭中无甚言语,饭后收拾妥当,江清流便使下人去将妻女唤来以拜谢长者。不一会,江王氏携初阳便已来到,一家人请恩人上座,便欲施大礼叩谢其恩。
王老者端坐虚扶,三人却都感觉有人将自己扶起,皆心中诧异,江清流心知得遇异人连忙开口道:“山野人果不识真人面,昨日多有怠慢,万望海涵。”
王老者缓缓开口道:“吉州本近道门,当知饶州有名山曰清灵山。”
“清灵山?江某久闻其名,但未知其幽径所在。”江清流面有惊色。
“清灵山可是凡俗人等随意可近,奇山自在飘渺间,自在白云中。我本清灵山清泉真人,入俗世观人情,得遇几位也是有缘。”说到此处,清泉真人向初阳招招手示意其近前来,“初阳本是天生单一木灵根,与我道门有缘,我欲向江施主求此女为徒,不知你意下何如?”闻言江家三人大惊,一时间都默然无语。
良久,江清流方开言:“仙长求初阳为徒,自是她的福分,可是我夫妇二人膝下只此一女,清灵山与凡俗世间所隔岂是万里,父母之心,仙长不知可否体谅?”
江王氏更是眼眶微红,心中那不舍之意溢于言表。初阳虽则心向仙人造化,可是父母深情岂是能轻言割舍的?见此情状,清泉真人也是喟叹,“仙缘难求,况且初阳体质异乎常人,留在俗世未必是福呀。”
“真人所言自是不错,且待我与妻儿细细商量后再做决断,如何?”江清流迟疑着问道。
“也好,也好。父母恩情人之天伦,轻易割舍也未必是修仙之道。”清泉真人转身出门,回头又劝道:“望贤伉俪多加思量,以初阳为重,有了决定再来找我一叙。”
清泉真人转身离开,只留下江家三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语,好一阵江清流才开口问道:“初阳他娘你觉得此事如何?”此时江王氏已是珠泪滚滚,哽咽无声。
江清流又转向女儿,问道:“初阳,你虽然年纪尚小,但也是个有想法的孩子,且此事关于你的前途,我想问问你待如何?”
初阳沉吟许久,终是开口说道:“女儿年岁虽小,然得闻远近往来的女子悲泣甚多。由此想来生为女子,入此俗世,母亲的生活大概就是我以后生活的前景。若是不幸遇上薄幸男儿,下场更为不堪。可是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我想不拘此身,去见识天下山水,赏风月良景。可是父母亲恩也是我割舍不下的,女儿也不知如何是好。”
“初阳,为父倒不知你心中有此胸怀,看来也是我小觑了我家女子。你暂且去休息,待我与你母亲细细考量后再做决定。”
江家夫妇关闭房门,无人知其二人如何言语,只知是夜,房中灯火一夜未息。待到天明,红烛熄灭,夫妇二人方启门而出,眼角犹有泪痕残留。江清流使唤下人端水净面后请清泉真人和初阳前来相见。
待到二人来到,江清流直接开口道:“真人,我夫妻二人昨夜未眠,反复思量,终是觉得不能误了初阳这般天资。”随后江清流与江王氏双双跪拜于真人面前,“我家初阳就此拜请真人费心,不求她真能得道飞升,成神成仙,只望她能随心而行,肆意而为,不负天纵之姿。”
清泉真人闻言,将二人扶起,“既入我门,即为我徒,导其入道,当为我本分。”转面对初阳说道:“既如此,还不肯来叫我一声师父么?”初阳当即拜在真人面前,三叩首后改称师父,就此定了名分。
清泉真人受了大礼,心中欢喜,便对初阳说:“五日后你当随我而去,这几日你当承欢父母膝下,以尽儿女本分。”又转身对江家父母说:“初阳去后,膝下凄凉,而此情当于两年后得解,儿孙绕膝之时初阳亦喜。”话毕,飘然而逝。
良辰易尽,欢愉难久,五日转眼而过,这日清泉真人一早就在江家门前等候,只带了一个小包裹便携初阳远离而去,背后只留下一对肝肠寸断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