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背着夏清杺,走了很远,萧天成才轻问了一句。睍莼璩晓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要放无关的人一条生路。”
对于夏清杺的请求,萧天成没有直接回答,反正直接问道:“你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可是,问完后,他好像怕夏清杺会说出自己不愿意听的话一样,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想他们有事,那就不要做可能会让他们受伤的事情,我希望你再做任何决定之前,能替那些无辜的人想一想,或许有人欠了你,可是,很多人都不欠你,你不能拿他们的命去赌自己的命。”
听到这些话,夏清杺惊讶的张大了嘴,从未想过萧天成会说出来这样一番话来,想来想去,一种愤怒的感觉油然而生攴。
抬手锤了萧天成一下,愤怒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强娶,我用活的这么小心翼翼吗?”
面对夏清杺的玩笑话,萧天成第一次用认真的语气反驳道:“你扪心自问,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你入宫,难道没有自己的私心?”
提到这些,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微的有些紧张,可萧天成今天似乎是有意将话题摊开,于是不管不顾的说道:“你那么喜欢裴钱,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寮”
“你不用挑拨离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信的。”
听到这话,萧天成冷哼一声,说道:“他果然没有告诉你。”这样也好,等真相揭开的那天,他倒要看看裴钱如何解释,只不过到时候自己背上的这个人可能要吃些苦头。
接下来,萧天成没有再说话,只静静的走路,而他背上的夏清杺却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刚刚从裴钱哪里得到确定的答案也不足以让她的心安稳下来。
一直以来,她就知道裴钱的身上有秘密,他的身份,也不应该只是裴钱这样简单,可是,从小到大,他从未对自己吐露过任何一点关于自己身份的秘密,显然,他是从未真正的相信过她。
想到这里,夏清杺便有些难过,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的替裴钱辩解,或许是他的身份太特殊,为了她的安全才只字不漏的。
到后来,夏清杺越来越觉得裴钱是为她着想才不告诉她的,因此心里的怨念也逐渐消失,反而在心里腹诽萧天成搬弄是非。
想到这些,夏清杺便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如今身在宫中的隋轻晚,忍了几忍,终于没有忍住。
轻轻点了下萧天成的背,然后问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喜欢隋小姐的,可是在宫中,你为什么对她那样严厉,你这样做,不是在伤她的心吗。她那样喜欢你,你真是可惜了。”
萧天成今天的心情似乎很糟糕,因此听到这话,不像往常那样一笑置之,而是争锋相对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这样的喜欢你,你这样对我,是不是也很可惜。”
夏清杺没想到话题会转移到这里,因此干笑了两声,打哈哈道:“说这个做什么,你就会开玩笑。”
“如果你认为这是玩笑,那就尽情的笑吧。”
听着萧天成这阴阳怪气的话,夏清杺心里觉得怪异,不得不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萧天成今天似乎是有意呛她,因为便直接道:“你跳墙出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那你就一直跟着我?”
听到这话,萧天成没好气地说:“怎么着,你背着丈夫去别人,难道还要我给你当保镖?”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了。我是说,你既然看见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我叫你你就不去了?”其实说到底,他还是想看看裴钱究竟会和夏清杺说些什么。
“你叫我我未必会不去,但是肯定会考虑下你的感受,就像你刚才说的,毕竟我现在是太子妃,动辄就牵扯着许多人的生死。”这些话,她是真的发自内心。
夏清杺语气真诚,因此萧天成也不好一直打击,思忖了片刻后道:“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我也希望你能够记得今天说过的话,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害的无辜的人丧命。”
“如果将来有这样的一天,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如果我不呢?”
“如果你不,我也没有办法,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无辜的人。”
听到这话,萧天成叹了口气,话题终究还是饶了回来,夏清杺固执的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个承诺,也罢,不过是句话,也不是不能答应她。
话虽如此,但萧天成还是打趣道:“你的面子?恐怕你没这么大的脸!”
听到这话,夏清杺一愣,捏着自己的脸笑道:“这样说,我还得再吃胖点才行。”
没想到萧天成听到这话,倒真的是认真道:“你确实瘦些,需要好好补补。”
她本来说的是句玩笑话,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只好含糊的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等回到夏府时,天色已经大暗。
守在门口的家丁见两人回来,都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悄悄的遣人去禀告在里面焦急等待的众人。
见状,夏清杺忙从萧天成的背上下来,冲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的跟着他的身边进门。
一进门,刚看着夏清杺的影子,夏夫人便惯性的想训斥两句,刚张嘴,才猛然意识到她此刻的身份,因此只好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然后便张罗着晚饭。
见母亲大人欲言又止,夏清杺忍不住的傻笑两声,然后努力将饭桌中有些沉重的气氛活跃起来。
因为吃的太多,所以饭后夏清杺愁眉苦脸的捧着肚子,只唤“哎哟。”硬拖着萧天成在院内散步。
看着夏清杺这样子,跟在她身后的萧天成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我让人准备了消食茶,等会了喝了就好了。”
听到这话,夏清杺揉着肚子道:“唉,消食茶对我没用。”
“嗯,我知道,所以这茶是我命太医特制的。”
“咦,你怎么知道这个?”说着,夏清杺便扭头认真的看着身后的人,想着他能说出来点什么。
看着夏清杺认真的脸,萧天成抿了抿嘴,轻嗯了一声,慢慢踱步向前,答非所问道:“今晚的月色不错。”
“所以呢?”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夜色,不过你肯定不记得了。”萧天成自顾自的说,夏清杺尴尬的不知说什么。
“啊?什么?我们第一次相遇不应该是街头那次?”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初次见你的摸样。真是可惜,你却不记得我了。”月色下,萧天成将往事娓娓道来。
而这些故事在夏清杺听来,就像是一个绝世美人乘着一挺小舟慢慢行来,既清晰又模糊,既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
或许是感觉到夏清杺的不知所措,于是萧天成好心的停下来扭头看着她道:“怎么不说话了?”
看着面前的人,夏清杺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傻呵呵的指着天上的月亮道:“哎,你看月亮好圆,我好饱。”
闻言,萧天成嗯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着月亮道:“今晚月光这样好,不如我们谈谈往事?”
“嗯?往事!”这个就不必了吧。
“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谈谈,否则,我们都可能会抱憾终身。”
“这么严重?”
“是,我问你,你喜欢的究竟是裴钱这个人还是当年救你的那个人?”
“裴钱就是救我的那个人啊!”
“好,我明白了,你喜欢的是救你的那个人。可是,当时救你的人并不是裴钱。那天……”
见萧天成还欲再说,夏清杺急忙制止,认真道:“其实这些并不重要,我承认,我喜欢他,的确是因为他曾救过我的缘故,但是这些原因并不是我喜欢他的全部,就像你说的,你喜欢我,难道也是因为当年的一句话或一个眼神。”
说到这里,夏清杺停了下来,过了片刻,才接着道:“可是你不觉得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举动就喜欢一个人太轻率了吗?其实你说的对,当时救我的人我记得,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可裴钱的身上没有,我知道不是他,可他让我觉得安心,当然,我并不是一个知恩不图报的人,所以那次在街上遇到你,虽然你衣衫篓缕,但你身上的那股香味却让我欢喜,你的救命之恩,我终于可以稍稍还上一点。”
“你什么都知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这些日子还要和我演戏?”
可夏清杺却无视萧天成的问题,直接道:“其实那日我本想给你留个好印象的,只是阴差阳错的打了一架,虽然受了些伤,其实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因为我自小没有什么朋友,唯一要好的满月是从来不会反驳我的,人人都顺着我,所以,当年和你的那一架,真真是酣畅淋漓。”
听到这话,萧天成粲然一笑,认同的点了点头,忆起当年的旧事,两人的心理竟是一样的,开始都是气急,回过头来,确实是痛快之极。
“其实那日回家后,爹爹就告知了我你的身份,但我却不信,直找了你很多天,直到后来年纪稍大的时候,我再街角再次看到你的身影,才觉得父亲说的或许没错,说实话,自确定了你的身份后,我虽然有些意外,但却觉得很欣慰,觉得将来你会是个好皇帝,自那之后,我便淡了找你的心思,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再有什么交集,包括梅庄那次,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所以我们不可能会在一起。而且,我喜欢裴钱,不只是因为他救过我。”最后,夏清杺为这段往事画上了句号,几乎不给萧天成任何反驳的机会。
可萧天成毕竟是萧天成,即便夏清杺将话说的如何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依然能够找到合适的机会辩解。
因此,只等夏清杺将话说完,过了片刻,萧天成才开口道:“既然你这样坦诚,我若再藏着掖着,便真的是对不起我们当年的一番相识了。”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年街角的那次“相识”,于是相视一笑。
“早年间,你曾随夏夫人入宫?”
听到这个问题,夏清杺皱着眉想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应道:“嗯,确实是早年间的事情了。”她入宫的次数有限,自那次打架后,她虽然有心入宫求证,可偏偏没有机会,等有机会的时候,她已得知了萧天成的身份。
“嗯,我记得你初次入宫那日,下了几天的大雪突然放晴,你就那样踏雪而来,那景象,我至今都记忆深刻。”说这话的时候,萧天成的眼神有些飘远,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仿佛是回到了过去。
听到这话,夏清杺撇了撇嘴,不赞同道:“想当年,我们不过是几岁的年纪,别告诉我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这话我才不信。”
可萧天成对这话充耳不闻,只是缓缓的将埋在心底的旧事慢慢道出。
“那年,父皇为了让我早早体会到人情冷暖,因此便让我穿了太监的衣服跪在殿前,当时进宫的人很多,每个人都在忙着讨好我的父皇母后,根本没有人注意、也不愿意去关注跪在地上的我,只有你曾为我这个不相干的仗义执言。”
提起当年的旧事,夏清杺的印象已经非常模糊,因此当下也不便发表什么,只能默默地听萧天成继续回忆往事。
“所以,从那时起,我便对你印象深刻,直到后来我救了你,虽然你认为是裴钱救了你,再后来,我们在街上遇上,可惜你已经不记得我,当时我奉命办差,不想让你见着我落魄的样子,可你偏偏扯着我,所以我想,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命中注定,直到现在,我们在一起,不管是不是阴差阳错,总之,这一世,我们之间的纠缠不会轻易罢休的。”
说完这些,萧天成扭头看着跟在他身边的夏清杺,眼神希冀,似乎是希望夏清杺此刻能回应他点什么。
看着萧天成的眼,夏清杺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小时候满月常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造化弄人。心底微微觉得可惜。
“你不想说点什么?”
“你想我说点什么?”
“可惜吗?”
“不,将来你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可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一世一人。”
“我可以为你改变。”
“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而我必将追寻我想要的生活,这个人不是你,也或许不是裴钱,但终有一天,我会过到我想要的生活。”
话到这里,逐渐有些沉重,见夏清杺有些回避,因此萧天成便不再说,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说:“也走了一会儿了,不如坐下歇会儿。我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听到这话,夏清杺也便掩起刚才的话题,问道:“什么事情需要和我商量?”
“是这样的,等你省亲后,我会到云州考察当地政务,母后念你身体不便,想你回宫安养,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是跟我走还是回宫?”
“当然是跟你走了,你不在,我回宫做什么!”
“嗯,我也是同样的想法,父皇也是这样的想法。”
“皇上?”
“是,出宫前,父皇曾有让你随行的口谕。”
“那你不早说。”
“我想着你或许不想去。”
“为什么我不想去?”
“因为我们可能会离京一个月的时间。”
离京一个月,意味着她将有一个月的时间见不到裴钱,虽然在宫里她也见不到,可是,两人毕竟还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跟着萧天成离开,他们会面临真正的分离。
后来,她的担忧变成了现实,随着她和萧天成的离开,裴钱也突然凭空消失,没有丝毫踪迹可寻。
“什么时间启程?”一边问,夏清杺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找机会同裴钱告别。
“明天晚上吧。”
“这么急?”
“嗯,明天会比较急,所以我想你可能没有时间出门,不如将想说的话写下来,我让人送过去。”
听到这话,夏清杺心头微微觉得尴尬,因此摆摆手道:“这就不必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一个月,很快的。”而且,她相信不管如何,裴钱都会等她的。
见夏清杺这样,萧天成反而摇了摇头,笑着说了句“你倒是放心。”其他的便不再多说。
当夜,两人敲定其他事项,安置时,天已四更,夏清杺早已瞌睡,因此一夜无话。
萧天成的效率很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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