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很小,她在手里掂了掂,没有多少分量,嘴上谢过张伯,人就回办公室。
张姐那边还没有下课,就段乔一个人在办公室,等她打开包裹,还真的看到里放着个U盘,不由得想高炽的话,面上掠过惊喜之色,赶紧地连接上电脑,打开一看,还真叫她佩服,她自己做的那个觉得自己做过最好的了,现在一对比,才晓得人家的更好。
她心思一下子活泛了,手指不停在键盘上敲弄,把那个教案细致的融入自己的教案里头,该保留的就保留,该删掉的就删掉,简直是有如神助——
不,她本来就有神助,那个神就是高炽,是她的丈夫。
眉开眼笑的,一心情都很好,只差没有哼小曲,就她那个五音没有一音可全的调调儿,还算是有“人性”,没去骚扰张姐的耳朵,觉得自己是非常有公德心。
嗯,黄婆卖瓜,自夸自卖,完全没问题。
下午她有两堂课,昨天的课还是张姐代她上的,为这个,她还得谢谢张姐,最直白的方式就是请她吃饭,张姐也不推辞,有时候她也会放假,去丈夫那里,也会劳烦段乔替她上课,都是同个办公室的还是同科的老师。
张姐一个人还好,偏她有个女孩,小名叫君君,穿着粉色的连衣鞋,粉色的小皮靴,头发上绑着蝴蝶结,红扑扑的小脸蛋,看上去完全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但是跟个可爱的小女孩一起吃饭,问题是这个小女孩确实是可爱才行,君君活泼好动,凡事要问个底朝天,跟个十万个为什么的机器似的,问得段乔有时候都哑口无语,偏君君还一脸得意觉得她很笨的模样——
真是一口血都能堵在她喉咙底。
“阿姨这个为什么叫蚂蚁爬树?”君君把碗递到她妈妈张姐面前让她妈帮忙夹菜,夹到了后她吃了一口,问题就上来了。
段乔没有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她妈就她一个女儿,都没有表姐妹或者表兄弟什么的,实在想象不起来别人过年时一屋子都是人的画面,刚喝了口汤,就面临小女孩天真好奇的眼神,其实她真想回答,这就是一个菜名——
张姐目光柔和,还替自己盛了点汤,似乎有点烦恼,“她呀,简直就是个小问题专家,看到什么都要问,我都回答不出来,不知道她脑袋怎么就有那么多的问题。”
就段乔看过去,可是看不出一点烦恼,分明是炫耀,觉得她女儿很聪明——段乔表示自己压力太大,女儿都是自家的好,这话果然是没错的,就像她妈嘴上把她嫌弃的跟路边捡的垃圾似的,但是她想她妈最心疼的人就是她了。
“这样多好呀,指不定以后成了个钻研的科学家。”她乐意说点高兴的话迎合张姐,毕竟两个人都认识两三年了,她都不会有什么心理纠结的,也不会紧张,“君君以后想要当什么?”
她就那么一问,小时候,她们老师也是问的,也写过作文,她那时就写了她以后要当老师,那会儿语文老师可欢喜她了,因为她写了语文老师是她的前进榜样。
君君到是小大人似的皱起眉头,“段阿姨,这样是不好的,我们老师说了,现在就定目标太早了,容易、容易那个、那个什么、什么的……”讲到后面,她努力地试图想要把老师讲的话想起来。
张姐赶紧制止她,“喝点汤,别干吃,小心噎着了。”
这小孩子,真是不可爱。
段乔决定对小孩子敬而远之,想起高炽的话,要是她生个跟君君一样的,那能扛得住?非常之不确定,她甚至于都有点怕了。
饭刚吃完,她手机就响了,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的心都是往上跳的,跳到嗓子眼,等听到那边的声音后,才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慎重其事地跟手机那头的人打招呼,“妈,饭吃了没?”
“嗯——”婆婆大人的声音还是那种矜持的架式,“明天是星期六,晚上我让司机来接你到省里,去省妇幼医院去检查一下,你人在哪里呢,司机在你家等你。”
她家?
怎么就成了她家,明是她跟高炽的家。
她想归这么想,但没敢说出口,蔫蔫地看着手机上面显示通话结束,刚好一辆车子从她身边驶过,眼角的余光就那么漫不经心地一瞄过,她顿时瞪大了双眼——
那是她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