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不重要,
很快我就会为自己这个干脆利落不经过丝毫思考的回答付出惨重的代价,并且位置捶胸顿足……但是回到这一秒,我还在全身心地投入在“捕捉水桶”这项大业中。
然后,非常缓慢却又不容我有丝毫反应的,架子倒了。
我很想以一个轻快并且潇洒的姿势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最好是单膝落地,还可以来一个抬头摔发的近距离特写,重点表现我的王霸之气。
但是很可惜,现实是残酷的,骨感的。
现实是,我准备纵身一跃的时候就被架子绊住了,不得不以一个手松开脚却未脱困的状态仰面倒了下去。架子上的东西乒乒乓乓地掉下来散落一地,慌乱中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始终无法听清。
……啊,这里倒是可以提前剧透一下,确实是S君的声音没错。
完美的、就像我最爱的声优的那种声线(捂胸)。
由这个剧透我们大概可以大胆猜测一下,S君一个挺身上前接住了我,以公主抱的方式让我在他怀中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对视,时间停滞,一眼万年,火花四溅。
背景音乐可以选择悠长而不失激烈的那一种,我相信非常符合那一刻的情形,绝对是完美。
当然,如果我真的经历过的话,那就是完美中的完美了。
正如我所说,现实的骨感很快让我意识到了它硬邦邦的棱角。
空中的时间其实很短,短到没有任何人能迅速冲上前还接住我,所以我没有任何意外地摔在了地上。
关键时刻还是靠自己比较有用,我护住了头部,好歹避免了一次可能导致智商降低到未知数的脑震荡。
“……喂?”
原本以为会被砸在身上的架子却迟迟没有出现,我睁开眼的同时刚好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开口,然后就看见正在我上方的S君的脸。
我们此刻的姿势一定非常可笑。
我仰面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脚弯曲成奇怪的姿势。S君站在我的后方,却不得不向前倾身以此来抵住倒下的架子。
从几何角度来讲,我们倒是形成了一个微妙平衡的三角形。
但不幸的是,这表示S君的脸就在我的头顶,我们不得不尴尬地对视了几秒钟。
“能起来吗?”
S君询问着。
娇弱的女孩子这种时候一般都会咬住下唇准备站起却一下子脱力倒在地上,手握住脚腕,眼底有盈盈泪光。
至于我呢?
……嗯,我就直接站起来了。
连一个擦伤都没有,就让我演出癌症病人的水准实在是强人所难,我只能生龙活虎地跳起来迅速地帮S君推回架子复原。
S君倒是没有对我的金刚之躯表示惊讶,而是镇定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你也是来拿打扫工具的么?”
我兴致勃勃地搭讪。
“不,”S君沉默了两秒钟才看目光复杂地看向我,“我只是路过而已。”
“随便啦,能帮忙把那个捡起来吗,对那块抹布,谢啦。”
“不客气。”
我们沉默了大概几秒钟的时间,我才没话找话地说道,“那个,刚刚的事,能不能保密一下?”
“……嗯?”
S君不解。
“就是我把这玩意弄倒的事啦……反正也没出什么问题,就别告诉别人了吧?”
不然会显得我很丢人的呀S君。
虽说我已经在最在意的S君面前丢了个干干净净就是了TAT。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无所谓。”
“嗯,那、那这边有我就OK了,要不你继续去忙你的吧?”
S君点点头,向我道别,然后便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不要妄想“我不要我就要留下来陪你”或者“喂你还真走啊开玩笑的能不能多陪我一会”的梗啦,因为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
我们只是平安度过了这一段小小的插曲,然后我提着水桶回教室,S君消失在原本的目的地。
就像这个令人甜蜜的梦一样,无论现在的我有多么满足,醒来的那一刻,也还是会清楚地意识到现实的无法改变。
这样想着的我慢慢离开了S君的嘴唇,同时也睁开了眼睛。
比较让人惊讶的是,他非常平静地看着我就这样吻了他,甚至没有任何的讶异之类的情绪。相反,产生这类情绪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在我正盯着他琢磨他到底在想什么的时候,S君的脸再次放大了。
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这一次,可不是我把他拉过来的。
再次被温暖的物体迎上,但我可没有上一次那样悠闲从容,放大的视线里全是S君的脸,仿佛要占满我整个视网膜。
和我这种只会碰一碰的清水派相比,S君真是经验丰富到让我无法直视。
轻柔的舔舐,温和的吮吸,从容地撬开我的嘴唇进入到里面,无论是柔软舌尖的触碰,亦或是彼此牙齿的轻轻碰撞,都让我头晕目眩。
我猜,我的皮肤温度大概已经接近爆炸。
唇齿交缠间,我放弃了抵抗,闭上了双眼。
希望这一次不会结束地这样早,我默默地许下心愿。
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第一次见面后的三年,我不止一次地后悔过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早就赶走S君,为什么不再多和他谈谈,至少告诉他我的名字。
是的,直到我们毕业的现在,我的梦中情人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悲伤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