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公孙仲谋嗅了嗅,平静道:“你的桃花瘴,有些甜了。”
女子的脸色瞬间雪白一片,再没有半分血色。
桃花瘴,牡丹中众多花主们的招牌手段,专杀一品之上的高手。
可就像许多华而不实的招数一样,这些鬼蜮伎俩,对于真正的高手并没什么大用。
客栈外。
北方鬼帝和端木玉站在已经渐渐变弱的风沙中,望着客栈,心中各有计较。
在北方鬼帝看来,随着镇魔殿高手的大批介入,再加上又死了一个查察判官,西北已经不是久留之地,此事之后要尽早离开,最好是直接返回帝都,那里是朝廷的地方,也是道门唯一不敢明目张胆伸手的地方。
而在端木玉看来,西北是一潭浑水,而且这滩浑水还有继续混浊下去的趋势,混水才容易摸鱼,自己未必不能在西北捉到一条大鱼。如果说父亲的权位是自己进入朝堂官场的敲门砖,那么现在他就要为日后平步青云铺垫足够多的踏脚石。
双方的想法显然是背道而驰,事实上两人在心底都不会看得上对方,北方鬼帝觉得端木玉不过是个依仗父辈权势的纨绔,而端木玉则将北方鬼帝看作是自己父亲养的一条狗。
风沙呜咽,北方鬼帝猛然抬头朝客栈门口望向,杀意凛然。
端木玉也随之举目望去,悚然而惊。
只见三人走出客栈,一男、一女、一老。
老者居中,背负剑匣,手里提着一颗死不瞑目的女子头颅。
北方鬼帝望着那颗头颅,眼中绿光闪烁不定,喉咙间发出嘶嘶哑哑的低吼声,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握而成拳,青筋暴起。
就像一只弓起身子的虎豹,随时准备扑杀出去。
公孙仲谋将手中的女子头颅丢到北方判官身前三尺处,平淡说道:“九年前没杀掉你们,九年后补上。”
端木玉脸色阴沉地仿佛要滴出水来。
北方鬼帝缓缓弯下腰去,双手微微颤抖地捧起女子头颅,神情扭曲,嘶哑道:“公孙仲谋!”
九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九年前的蜀州剑阁一战,他差一点就要死于公孙仲谋的剑下,只是公孙仲谋在他体内打入一道无生剑气后,自负他已经是必死之境,便没有继续追击,这才让他觅得一线生机,一气掠出百里,最后晕厥在了阴平山间。
是她拖着同样的重伤的身子从阴平把他背了出来。
九年的时间,不管是逃离镇魔殿的掌控,还是后来不得已投入暗卫麾下,两人一直是相依为命。
不曾相忘于江湖,只是相濡以沫。
北方鬼帝本以为这种相依会一直延续下去,却不曾想她竟是死了。
就在今天,先于自己一步,死了。
消瘦如鬼的北方鬼帝抱着头颅起身,脸庞扭曲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再加上那双飘摇不定的绿色眼眸,似乎已经走火入魔。
“因为你,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被体内的无生剑气折磨,以至于变成了如今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因为你,我从人仙境界坠落鬼仙境界,永生无望踏足逍遥地仙境界!”
“今天,还是因为你,我成了孤家寡人!”
最终,北方鬼帝再次喊出了那个名字。
“公孙仲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