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看看您的书房,我说不行,被发现的话我是要被解雇的。接着他又问了我很多关于老爷平时生活的问题。我回答之后,他把金币递给我,说,‘真可惜,凯蒂,你本来可以得到两个半英镑金币的,假如你肯让我在他餐厅里拍几张照片,因为公众对这类人物的生活起居还是很感兴趣的。’于是我和他约定,在夜里十二点后把他放了进来。可是只是一转眼,他就不见了……对不起,老爷,我没敢大肆寻找,我也不知道他去找了您……”
——所以夏洛克·福尔摩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溜进了他的卧室,坐在床脚的椅子上,抽了一晚上烟?
莫里亚蒂似笑非笑地看着凯蒂。女仆低着头,声音小到几乎是在嗫嚅:“……今天早上,他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带他出去,然后又给了我半个英镑,让我帮他把这封拜访信交给您……您瞧,就是这封,‘g·雷斯垂德’……”
莫里亚蒂拿起裁纸刀,漠然道:“你可以去找金迪夫人了,凯蒂小姐。”
女仆红着眼圈离开了。莫里亚蒂打开了拜访函。折成三折的信纸上只有一句话:
“?”
莫里亚蒂面无表情地把信纸扔进了壁炉。
另一个女仆走了进来:“有位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探长来拜访,老爷。”
莫里亚蒂脸上露出冷笑,又展开了报纸:“请他进来。”
苏格兰场的探长雷斯垂德在女仆的引导下大踏步走了进来。和莫兰一样,他看起来也老了至少十岁,唇上蓄着胡子。
“希望我的来访不要让你感到冒昧,莫里亚蒂先生。”雷斯垂德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开门见山地道,“有人对我检举说住在管道大街的莫里亚蒂上校正是由他据说已经去世的兄弟本人假扮的,我想你应该清楚这种指控有多么严重吧,先生?”
“那我也要向你提起一个指控,探长,有个化名理查·布鲁克的人昨天晚上潜入了我的房间,在我的卧室里呆了整整七个小时,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传闻中已经死去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你应该也清楚这种指控有多么严重吧,探长?”莫里亚蒂漫不经心地道。
雷斯垂德脸色更难看了。他本该站起来拿出手铐将莫里亚蒂逮捕,却把脸埋在了双手之中,深深地叹了口气:“……莫里亚蒂先生,有人托我给您送一封信。但是在把这封信交给您之前,他希望您能先阅读一下今天的《每日邮报》。”
莫里亚蒂抬了抬手中的报纸:“你说的就是这一份?”
“是的,请您翻到社会新闻这一栏,阅读右下角的这则消息。”
莫里亚蒂翻了翻报纸,眉头渐渐挑高。
这则简短的新闻说的是一个昨天刚刚发生的杀人案件。一位中年男子早晨外出散步时,在家附近的一片树林里发现了一具高悬在树上的骷髅。骷髅显然还相当新鲜,白惨惨的脑袋上长着一头漂亮的红发。案发现场附近还找到了一些零碎的个人物品,经过指认,死者应该是居住在几条街外的埃莉诺·布罗德,18岁,她在几个月前就从家里搬出来和富商之子杰弗里·索罗同居了。有邻居指证,案发之前杰弗里和埃莉诺曾经进行过争吵。警方怀疑正是杰弗里用如此骇人听闻的手段杀死了埃莉诺。
“看起来挺有意思……你该不会怀疑这是我做的吧,探长?”
雷斯垂德沉声道:“当然不。本来我们已经打算把杰弗里逮捕入狱了,但是他忽然提出了一个证据,在和布罗德小姐吵完架后,他就一直呆在酒馆,至少有几十个人能够为他作证……而根据法-医的鉴定,布罗德小姐却是在他外出喝酒的那段时间里被杀的,所以我们现在扩大了嫌疑人范围,又增加了几个怀疑对象……这是福尔摩斯让我交给您的信。”
莫里亚蒂忍着发火的冲动,拆开了那封烙着精致火漆、还带着玫瑰香味的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来玩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