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抡起铜扣皮0带直接抽,霎时,俞致正的脑瓜儿“哗”地开了瓢,鲜血沿着脑瓜儿往下淌,滴滴答答,立马地上聚了一滩。
素素就在俞致正眼跟前不远的地方,意想不到的,骤然残0忍的一幕,顿时令她惊恐尖0叫。
许琼华不耐烦,执起武0装皮0带的手指向素素,英眉倒竖,武力威慑,“再哭,就是同情阶0级敌人,连你一块儿打!”
“好了。”陈志出来,挡下她的胳膊,“别耽误正事。”
他转头分配任务,“按咱们事先分配好的,琼华你和我们去找‘四旧’;二黑你们几个去刷标语;皮蛋老杜你们两个留下看0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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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他们是一个院的孩子,平时在院里打仗的游戏玩得溜溜熟,陈志分配好任务,大家行动有素,各干各的事去,一时间,院子正当中清净了不少。
俞致正被扔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倒着,卧在血泊中。
素素见许琼华走了,哭声便也小了下来,她仰起头,眼泪汪汪地瞅着看0管她的两个大孩子红卫兵,小小声地恳求,“小哥0哥,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姐夫,求求你们了?”
这孩子着实是太漂亮了,声音又软又绵,可怜兮兮的小样儿,饶是心如铁石的人看她哭,都得揪心,何况是俩尚未泯0灭人性的大孩子。
看,可以,只是“姐夫”这词儿听着真新鲜。
老混0蛋看起来老大不小的样子,居然有这么小的小0姨子……
皮蛋和老杜对视一眼,皮蛋兴致勃勃地问:“他怎么是你姐夫了?”
本来吧,抄0家这种事儿,一般是在自个院里,挑知根知底的抄,批0斗的时候,那才能批得起来,否则,你都不晓得人干过啥事,你批啥斗啥。
陈志不同意拿自家院的开刀,决定挑个外院的先来练练手,所以,俞致正院里的情况,他们没摸清,道听途说地瞎闯了进来。
故而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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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嫁给了他,所以是姐夫。”素素不明白一个简单易懂的词儿,怎么引起他们恁大的兴趣。
“你姐姐多大?”
“二十八。”
“你姐夫呢?”
“五十一。”
老混0蛋五十多岁,他老婆才二十来岁,听在这俩高0干子弟耳朵里倒也正常,原因在于他们亲爹的婚姻状况大多挺复杂,经常的婚姻情况是——
闹革0命之前,多数在乡下以各种理由被包办婚姻;闹革0命之中,这折腾那折腾,结婚两三次不稀奇,和相差几十岁的漂亮革0命女青年结婚更不稀奇;革0命胜利以后,突然冒出个乡下原配老婆的,大有人在。
老混0蛋夫0妻俩差二十多岁很正常,倒也说不上离谱,不过,面前叫姐夫的这位……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素波。”
“你多大?”皮蛋又问。
“八岁。”
掐指一算……
嗨,这姐夫和小0姨子的年龄差距可真海了!
更想不到八岁的小屁孩能说出刚才那番有政0治水平的话,把盛气凌人的许琼华给撂翻了,皮蛋和老杜不约而同对视,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不相信。
老杜问她,“刚才你说社0会主0义爹妈0的那些话,是谁教你的,是不是老混0蛋?”
素素异常警觉,“不是,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说的。”
“胡说,没人教,你能说得出?”皮蛋和老杜都不信,搁他们俩,打死都说不出,更何况她才八岁,不信,死都不信。
真没人教……
看样子,他们俩大概是不会相信的了。
素素决定不再辩解,反正辩了,他们也不信,她继续抹眼泪求人,“小哥0哥,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姐夫,求求你们了。”
眼瞅着白费力气,问不出结果,老杜懒得为难小孩子,他佯装大人地挥挥手,“去看吧。”
一听放行,素素立马噌噌地跑了过去,蹲在俞致正身旁,边抹眼泪,边轻摇他,“姐夫,你怎么样了,还好吗?是不是很疼?”
俞致正只是暂时晕了过去,被素素轻轻一摇,便醒了。
他呻0吟着,虚虚睁开了眼,露0出个安慰的笑容,“破了点皮而已,别怕。”
素素凑近看他的伤势。
血已自然止住凝结,但豁开了口子,不缝针是不行的。
素素瞅瞅看0管的俩人,耳朵里听到的尽是内屋被暴0力翻0动的声响,声声锥人心肺,她轻声说:“姐夫,你别动,就这样晕着吧,等他们走了,咱们去医院。”
俞致正低低嗯了一声,便躺着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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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闲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奇怪地问:“喂,小孩,这么晚了,你姐姐怎么不在家呢,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