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真是把他当亲兄弟看。
“一次喝酒的时候你说漏嘴了,说没想到你这个死同性恋娘娘腔还不错。”钱泽想起他那时的样子笑了起来,原来自己以为他是接受不了自己有个喜欢男人的兄弟,但是那次才知道他一直躲着他是因为怕自己喜欢上他,他有因为喜欢自己的妻子没法回应会很难过。也就是从那次醉酒以后,钱泽才把他正真的当做了可以托付自己姓名的好友。
李江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看他开始向灌水似的喝酒,又把坛子也抢下来,“你打算以后怎么办?真的要跟他过下去?”虽然虞恭是自己的小舅子,但是李江显然是有些偏向自己的穿越同伴的,他并不认为两人合适。
钱泽见酒坛子又被抢了也不争了,苦笑着说,“我想了一年,想着,既然孩子都已经有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只要他答应不再犯再怎么痛苦我也就给两人一个机会……我在永安等了一年,想着但凡他丁点儿考虑到我的立场就去找我和我一起呆在那儿,毕竟我不可能担着他的男宠的名声和他的那个妾呆在一个地方………他没有来,我就想那我就自己来带走他好了,以后也一直看着他,却没想到他已经又娶妻了,孩子都已经有了,我还能怎么办?!……我不可能再退步了……那就只能分手……”
李江虽然不愿,但看着他这么痛苦的样子有些迟疑的为自己的小舅子说话,“他是古人,放不下自己的故土,也是怕说闲话吧……”
“他被人说是竟然让淮南首富甘愿当他男宠是有多威猛,这样就委屈了?那我呢?!我还不是扔下一切跟他一直呆在这?你当我不知外面的人都说我堂堂淮南首富钱府的当家人断袖不说,还自甘下贱的给人当男宠,有些人说的更难听……”
李江说不出话来,这事他是知道的。在两人在一起时,别人虽然看自己是虞恭的姐夫没有当面说过什么难听的话,但是他何尝不明白一些人明里暗里的说虞家少爷真是勇猛,不费一个字儿就吧钱家的基业给收入囊中,那么被管着不娶妻纳妾断子绝孙也值当。
虞恭一直觉得自己被传是断袖而委屈,却不曾想过被人传为他的男宠的的钱泽的立场,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看好两人的原因,虞恭被家里人宠坏了,太过年轻气盛不懂得包容,不适合钱泽这样有过伤心情史的人。
“你说,孩子有那么重要么?怎么我每次都栽在孩子上面?”钱泽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问道。
李江隐约知道钱泽之前有过一个伴儿,还是大学同学,两人在一起多年,最后也是还是经不住家里的压力结婚了,说是要有个孩子让家里人放心,两人纠纠缠缠多年。这次的事情也是因为自己的小舅子一夜风流,最后让一直对拆开两人不死心的老丈人把大着肚子的女人送到了他们住的府上开始的。自己那个小舅子在钱泽走后没两月就被老丈人几句话说服着又娶了妻,如今孩子都没俩月就要生下来了。
也难怪钱泽这么难以接受,这是旧伤没好透就填了新伤,换谁都受不了。
李江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今天嫁出去的女儿,说不出违心的话安慰他,只好不说话。
钱泽等了半天见李江不回答也不以为意,叫一直候在一旁的卓远再拿酒水来。
李江也不拦着了,想着他既然想借酒浇愁那就喝吧,想开了就好,左右着是自家的产业,身边有有人看着,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两人中虽然是自己的年纪大,但是一向行事沉稳有度的人反而是钱泽,难得的就会就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只是自己明明是因为宝贝女儿出嫁有些失落才要喝酒,却没想到还要照顾酒鬼,真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天一大早,李江在酒楼门口送走了因为宿醉有些昏昏沉沉还头痛的钱泽。
昨晚最后因为太晚了,再加上钱泽不愿意睡在自己府上两人就宿在了酒楼,一大早的钱泽不顾自己头疼欲裂就坚持要离开,李江知道他不想见虞恭也就嘱咐好卓越照顾好他就送走了他们。
等到李江在酒楼里吃好早点回到府上,还没有来得及喝口热茶就看到获知自己回来了就急忙赶来的的虞恭,“姐夫,居清呢?”一边说一边还在用手摁着自己的额头。
李江看他样子就知道他昨天也喝多了闹头疼,现在白了一张脸问自己钱泽的去向,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反而问道,“昨天喝多了?”
一旁的虞氏给李江倒了杯茶,接口道,“昨夜喝多了,跟我这撒了一顿酒疯跑出去,还好被正门外的小厮拦住了,不然真不知道他半夜能上哪儿去。”
原来昨夜虞恭虽然喝了解酒茶精神了一会,但是一到外面吹冷风就又迷糊了,很快就被后面追出来的小厮给送回来了,直睡到今天早上醒了就一直追问他在那。
李江看到虞恭焦急的看着自己答话,想到了今早钱泽不顾自己的劝诫偏要离开的样子,显然是想到了虞恭会找自己,于是道,“他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没说具体去哪儿,只说不会回永安。你既然成亲了,还是安安生生的守着妻子孩子的好,不要想着找他回来。”
“他……这么说?”虞恭面带苦涩的哑声问道。
李江低下头用茶杯盖拨弄着茶叶,有些不忍看他的表情,想想钱泽早上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断了的样子,想着他虽然没有这么说,但是大概确实是这么想的,于是狠下心点点头。
虞恭看到姐夫点头,如坠冰窖,咬咬牙向外跑出去,一边还喊着,“我去找他。”
李江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他知道虞恭是找不到他的,钱泽看着性子温和好说话,但是一旦下定决心要和他分开,那时不会改变的,尤其是在他已经多次触犯了他的底线以后。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