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只对着树干缺口的一处果断抡去——
只听喀嚓一声,连她自己也没有料到,树干竟生生断了看,切口处利落干脆,甚至没有多余的树皮沾黏,就那么直直倒在了地上,扬起了一阵尘土泥屑来。
有些隐隐地兴奋,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她急着找另外的树试试,却被戚无邪拦了下来,他带着挪揄的口吻,笑得邪魅: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日已够了,回去吧”
“这么早?”
姜檀心仰头瞧了瞧远处远山迷雾中的晨曦之光,多日阴雨之后,这一轮迟来的日头羞赧蒙纱,还不肯早早露出一分熠熠耀眼的光芒来。
“早?不早了……本座料想戚保星夜行军,这会儿怕已到狐狸沟了”
“狐狸沟!那岂不是土司辖区?你不是说黄金流言一起,他准奔着凉州府城去么?怎么还打算顺手牵羊,捎带手地把叶家也给剿咯向朝廷表表功?”
姜檀心也没了砍树的兴致,扔了手中斧头,站在了戚无邪的身边,一起从山崖边上向远方眺望。
脚下的校场上新甲兵士操练得当,漫漫黄沙让新晨的雨露沉在了靴底之下,原先一起风就变得混沌不清的校场今日更外清爽,将士演练的一招一式都仿佛近在眼前,隐忍受挫的表情都好不遮掩。
必然,十年磨一枪的辛苦演练,竟是去北祁山为他人做嫁衣,军心挫败显而易见,若戚保这个时候来个“捎带手”的顺手牵羊,土司衙门并不占多大胜算,即便是要赢,恐怕也得拼上所有家底,得不偿失,太过不值。
戚无邪眸色沉沉,将视线抛在风中,他发丝张扬飞舞,猎猎红袍迎着山崖凉风,像一团焚烧的烈火,占尽了苍莽天地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金银固然诱人,可并非他的心中死结,万事俱备,还欠一道东风……”
“什么东风?”
姜檀心偏首询问,戚无邪却笑而不答,他骨手轻抬,落在了她的肩上往自己怀中一带,轻声道:“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信我就好”
“……”
一种隐隐的感知泛上心头,姜檀心觉得他心有经纬,腹有良策,甚至是江山棋局的重的每一环每一扣都了若指掌,可这存在他的心壑之中,连她都窥伺不了,如果他愿意,甚至连她都可能成为其中一枚左右棋局的一子。
他珍视,却不会弃而不用,这是他的信心,也是野心。
“无邪,我……”
“嘘,他们来了”
刚说出口的话让戚无邪打断了,顺着他的手指,姜檀心从山麓往看去——
一辆马车从极远处的泥道上颠簸而来,跨坐在车辕上的是一个女子,藕荷色的衣衫娇艳粉嫩,太远且瞧不清样貌,倒是那辆青尼围的马车有些眼熟。
马车让校场外的门哨拦了下,女子并没有下车,只是从腰际掏出一块金黄的令信,士卒扫过一眼便挪开了栅栏,一路通行无阻地进了校场兵营。
“这是……小鱼?”
“这会儿才看出来?亏人伺候了许久,真是没心惦记着的丫头”
姜檀心这会儿也不与他口舌之争,她踮起了脚尖,凝神往下头看去,等到马车停稳了,便见小五从马车上蹿了下来,紧接着又挪出一团滚圆的肉来!
师傅!?
他们怎么来了……
她迅速向戚无邪投去一个疑惑万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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