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所有的一切全是权宜之计啊……
他略感沮丧,目光再次飘向窗外。
不过一刻钟,庭院里的积雪居然又厚了一指,来的时候只到小腿,这会儿怕是要到膝盖了。
这场雪,真是不小。
“有何困难定要告诉我,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我也会时常来探你。”
趁着道路未阻,天未大亮,他起身告辞。
田恬甜想了想,道,“困难倒没什么,就是这场雪下得大了些,金絮居的炭火本就有限,还要两房平分。沈姑娘前几日又把房中的炭火分给我这边的耳房一些。她虽没说,不过我估计她那边的炭火怕是撑不过雪融。卫大人,您看能不能弄些炭火来?周家虽非王候,门禁却是极严,吃穿用度全是从金冠居那边分拨,所以,就是有银子也买不了东西。”
卫奕点头,“好,待会儿送来。”
田恬甜一怔。
“待会儿?”
她探头看了看窗外白化化的积雪,行路已是困难,又怎么做到待会儿送来一包炭?
“是,待会儿,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卫奕肯定地道,再次抬脚。
“还有——”
田恬甜又想起一事,“近来沈姑娘似乎因为周家小少爷……”
“我知道了。”
卫奕回道。
这件事好办,解铃还需要系铃人,沈重的忿意因他而起,只有他能化解。
“知道?”
田恬甜不解。
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辗转从金鼎阁那边打听到周承乾因何事冲沈月然发脾气,卫大人今个儿才抵京就知道了。
莫非——
她旋即恍然。
“你在周家安插的眼线不止我田恬甜一个,对不对?!”
田恬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气的是这卫大人居然留有一手,好笑的则是这卫大人对那沈姑娘的态度。
明明心中是势在必得的踌躇满志和不容有失的紧张在意,表现出来的却是听之任之的淡然和若即若离的情意。
“卫大人,你可真奸诈!”
她跺脚道。
卫奕提了提唇角,不置可否,推开房门。
“卫大人,你既如此在意沈姑娘,为何不去瞧瞧她?”
田恬甜追出去一步,扑面而来的寒气令她缩了缩脖子。
卫大人既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耳房,自然也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厢房。
他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沈姑娘,为何不去看看她……
只是,她还没有问完,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雪是白的,地面是白的,屋檐是白的,卫奕的锦袍也是白的,田恬甜只觉一瞬间,人就不见了,地面没有脚印,屋檐上也没有。
她怔怔地看着纷纷落下的雪花,忘了时间。
这样大的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卫大人,也是第一次见到……
待感到从脚底传来的寒气,她打了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见天色尚早,正想回去再眯一会儿,一个足量炭包从天而降,落在她的面前。
“谁说我没去瞧?”
她又一次循着这个傲娇的声音望去,白雪茫茫。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