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吗?”
周忠则笑道,“你瞧你这个性子,我只是随口一问,又没有责怪的意思,你倒先发制人起来。”
“不是不妥,而是怕你惹上是非。那两个姨娘摆明就是冲着周家的钱财来的,爹爹和娘亲若不是顾及太傅夫人的面子,念及岸则前阵子为金满堂赚下不少银子,真就不会同意这两门亲事。”
“你这个人,一旦说得兴起,说秃噜了嘴,我只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哪句话被那两个有心的姨娘拿住做文章,惹恼了娘亲,最后倒楣的还是你。”
吴十娘白他一眼。
“你就这么小瞧你的娘子么?我怎么会说秃噜了嘴,不过就是闲话家常,还能说出毛病来?”
“何况,我又不是那只会接孝则话头的杜灵初,房事,房事,哈哈哈哈……”
吴十娘旧事重提,掩嘴大笑。
周忠则被她笑得兴起,一把打横抱起她,大步向床榻走去。
“咱们现在就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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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然不动声色,暗中从吴十娘那里收集有用的信息。
周家三代皆是京城人士,最早从事金饰行业的是周廉安的父亲,也就是邬元英的丈夫——周开顺。不过周开顺最初只是一个普通的金匠,因为手艺精湛,逐渐在京城有了名气,客人中不少达官贵富,算是起家。
周家真正发迹是从周廉安。金满堂是周廉安一手创办的。
金满堂之所以有“京城第一金”的美誉,一是因为金满堂是京城最负盛名、规模最大的金饰制作门店,成色足,作工良,样式多。二是就连天家也青睐于金满堂。逢上节庆、祭祀,天家都会专门派人来金满堂订购应时应景的金饰。
据说,当朝天子相当器重周廉安的手艺,曾经微服出巡视察金满堂工房,并引用诗经中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当众夸赞。周廉安受宠若惊,请来当朝书圣蔡庸将这十二个字书写后裱于工房,进出皆要叩首,视若祖训。
周廉安如今年过半百,基本上不再做具体工种,除了定期查看金满堂账目,就是跟着朝廷的矿官一起四处开采金矿。而金满堂的工房则主要由周忠则与周孝则二人打理。兄弟二人一个善炼金,一个善铸金,虽然偶有争执,大体上倒也相安无事。
周岸则来到周家后,邬元英首先抛出约法三章,不让周岸则入金满堂账房。可是周廉安与江燕学也犯难。不让周岸则做这,不让周岸则做那,让他做什么呢?他自小就没有接触过金饰,如今从头学起工艺,实在太难。何况,工房不需要人手,总不能让他整日里无所事事。
二人一合计,不如让周岸则去柜台帮手,每日里只是记个流水账,打烊时分再把账薄收回,这样既遂了邬元英的意,也省去了柜台雇佣的小工。
谁知这周岸则倒颇有几分经营的天赋,自他经手台面以后,台面的生意好了许多,往来宾客不绝,“金镶玉”更是为金满堂带来可观的利润。加上陈氏去世,他又一向谦和有礼,逐渐得到了周家众人的同情和喜欢。
沈月然暗自思忖,吴十娘此话不假。
从周岸则离开后,江燕学待她和梅采玉两张截然不同的嘴脸就知,这周岸则在金满堂的确做得不错,才让江燕学愿意下些表面功夫。若不是因为周岸则替金满堂赚到了银子,估计江燕学的冷脸就不是只针对她和梅采玉二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