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再有保留。
她想打听的周家的那些事,吴十娘是最好的“出口”。
可吴十娘自小娇纵,嫁入周家来又尽得宠幸。年前,更是为周忠则诞下一子。虽是妾室,邬元英和周廉安都把她当作一房夫人看待。
所以,吴十娘也不隐藏自个儿的心气,事事不甘心居于江沛文之下,任谁都能瞧得出来。
这样的人,沈月然若主动巴结献媚,只会惹来周家人的非议和吴十娘的厌恶。
她采取的策略是若即若离。
先是于家宴上以紫薯号称“蔬菜之王”的隐喻博得吴十娘的好感,后又高调地向吴十娘忌意的对象江沛文频频示好。
一拉一推之间,令本就耐性不足的吴十娘坐不住了。
与其主动拉拢吴十娘,不如让吴十娘来拉拢自己,这样一来,主动权还是在自个儿手中。
果然,在二人一番无聊的家长里短之后,吴十娘急不可待地将话题引开了。
“这周家,看似风平浪静,可是你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旁人看在眼里呢。”
吴十娘语重心长,“你是金絮居的人,是三弟新入门的夫人,一言一行,旁人议论的不是你个人,而是三弟,是金絮居。你在做何事之前,都得思量清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沈月然露出一脸惶恐。
“是,十娘说得是。”
“月然自入周家,深感身份卑微,时时谨言慎行,恐怕给相公丢了脸。”
“只是,月然愚钝,不知十娘说的是哪一桩,请十娘明示。”
吴十娘抿下一口热茶,转眸瞧了瞧一旁侍候的紫莲和翠柳,二人会意,垂头退下。
“我说的是昨个儿的事。”
待二人退去带上房门,吴十娘挑眉说道。
“昨个儿?”
沈月然佯装不知,“昨个儿何事?”
她想了想,恍然,“昨个儿我给大嫂送去了粥,送去了山楂茶,还送去了饺子,该不会是惹来大嫂的嫌弃了罢?”
吴十娘伸出一根短粗的食指,在沈月然鼻尖前晃了晃。
“瞧你,竟还不知?”
“这压根儿就不是嫌弃不嫌弃的事儿,而是当不当的事儿。”
“当不当?”
沈月然不解。
吴十娘道,“是的,你巴巴地跑去巴结大姐这事儿,本就做得不当。”
沈月然红了面,微微侧过身子。
“瞧你说的,我只是向大嫂表示下自个儿的心意,没有想到‘巴结’二字。”
吴十娘笑道,“呦,说重了你还要翻脸么。”
“月然,我这个人呢,一向心直口快,有些话或许不中听,却都是好意。”
“其实,我不用来这一趟的,你若不爱听,我马上就走。”
说着,吴十娘真就作势起身。
沈月然连忙拉住她。
“十娘,别走。”
“你肯与我说实心话,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想你走?”
“你说你的实心话,我也流露我的真性情,咱二人就开诚布公地聊。”
“你进周家的时候比我长,为人处事也比我老练。往后漫长岁月,有你作伴,是我之幸,有我相守,是你之福。”
“方才话只说了一半,你便要走,不带这样作弄人家的。”
一番话说得吴十娘既窝心又开心。
她哈哈笑道,“说得好,哪有话说一半的道理?我若就这样走了,你怕是三天三夜都睡不了安生觉。行,你真想听,我就接着说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