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难自控,双手掩面,痛哭不已。
慕容晋与白卿若互看一眼,各自叹息一声,谁也没有再劝沈月然一句“莫要哭”的话。
“哭罢,月然姑娘。”
白卿若道,“这几日,你怕是想哭却一直忍着,不如哭个够罢。”
沈月然摇摇头,抹去眼泪。
“让慕容大人与夫人见笑,月然不哭了。如今不是哭的时候,他还活着,他不会有事。”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异常坚定。
“慕容提刑,既然查不出毒物,有没有从下毒的方向考虑?”
她平复下心绪,换了一种思路。
“月然觉得,他既是身子中毒,又是如此狠辣之毒,这毒肯定不是大风吹来的,也不是空中飘来的,总之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他缉凶探案多年,神探威名远扬,爱戴他、钦佩他的百姓不计其数,可是,恨他、怨他的人也为数不少。慕容大人有没有调查过曾被他缉拿在案的凶手或者凶手的家眷?会不会是他们怀恨在心、报复投毒害人?”
也就是说,虽然查不出毒物,可是只要查出下毒人是谁,就能顺藤摸瓜,查出毒物来源。
慕容晋闻之,目露赞许。
白卿若叹道,“怪不得奕儿曾经赞你,是最聪明,也是最适合他的女子,就凭在这种情况下,尚能如此冷静并且有理的分析,就不是一般女子所能企及。”
慕容晋接着道,“的确,沈姑娘所言的确是一种法子。不过,这种法子很快被老夫推翻了。”
“为何?”沈月然问道。
慕容晋道,“因为奕儿所中之毒毒根甚深,至少在三年以上。”
“三年?”沈月然蹙眉。
“对,至少三年,也就是说,有这样一个人,一直潜伏在奕儿的身旁,每日不停地对他用毒。奕儿的生活一向简单,除了查案,便是汴京府、卫府两点一线。老夫初步排查过,两府并无具备如此作案条件的人。”
沈月然眼前一亮,“补汤!”
是了,他曾对她道,卫夫人每晚都要炖一碗补汤给他。若是如慕容提刑所言,至少三年,还要不间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卫夫人,只有卫夫人的补汤!
慕容晋不动声色,“看来沈姑娘觉察出了什么。”
沈月然道,“是的,卫大人每晚都要喝上一碗卫夫人亲手熬制的大补汤。前阵子,卫大人因为王史二女失踪一案,连续数日不曾进食,卫夫人心疼他,便天天送来补汤,让他空腹饮用。后来,卫大人有一次还出了鼻血……”
说到这里,她懊恼不已。
她那时也以为只是上火导致——
若是坚持带他去医馆瞧瞧,怕是就不会有现在的惨状。
她收回思绪,接着道,“七夕那晚,卫大人为了替小女讨得卫夫人的欢心,一口气将小女做的一席西瓜宴吃了个大半。西瓜乃寒凉之物,与温补之物极易相克。卫大人当晚进食过量,结果就与他体内的补汤相冲……”
沈月然说着说着,变了脸色。
“这么说,竟是我害了他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