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琳翻眼,“奕儿,听见了没?娘亲说了,你不信,偏要沈姑娘开口。行了,沈姑娘莫要站在那里挡住视线,快绣完手中的活儿罢。”
沈月然垂头坐下,双手再次飞快地舞动。
“奕儿,王史两家千金失踪一案可有定论?”
刘惠琳转了话题,问向卫奕。
卫奕压下心中恼火,将案情原本说了一番。
“这么说,刑部最终还是给了王府千金一个月的劳役当作小惩?”刘惠琳问道。
“是。”卫奕回道,“毕竟王雅心绑了史永依在先,后来又谎称自个儿走失大哀山在后。史家倒是说不计较,王府想必也通过各种渠道求过情的。不过,刑部按照律法办事,故意陷害他人,就算没有造成伤害,一样得得到惩罚。于是,罚了王府千金一个月的劳役。”
刘惠琳点头,“也是,两个女子虽是安然无恙。可是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王府、史家和你们汴京府,全都跟着担惊受怕。给她一个月劳役,算是小惩大戒,让她往后不许再如此胡来。最近刑部风头很劲,许多大事天家处理不了,都交由刑部处理。刑部一句‘依律法办事’,不知堵住了多少人的口舌。”
卫奕道,“这样挺好,凡事有法可依,依律行事,一视同仁,井然有序。”
刘惠琳笑道,“奕儿还是太年轻。依律行事,但愿吧。待到欧阳邈和何赛之的案子有了定论,就知道这依律行事四个字是不是空话了。”
卫奕不语。
欧阳邈的案子有关才华与品格之争,何赛之的案子事关人情与律法之争,无论怎么判,都会对往后产生巨大的影响。
“那个史家丫头如何?还有那祸害人的什么程公子又如何?”刘惠琳又问道。
卫奕回道,“史永依与段氏一道,决定离开京城,回南方老家。离开的那一日,她特意来汴京府找过孩儿。孩儿问她,可是史家逼迫。她道不是,是段氏身子孱弱,恶梦频,自知命不久矣,于是生出落叶归根的念头。而她打算陪在段氏身边,走完最后一程。”
刘惠琳唏嘘不已,“是不是逼迫,恐怕只有史家人才说得清楚。回去也好,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尽得清静。”
卫奕接着道,“那程明维着实令孩儿恼火。孩儿起告示,让曾经受到他欺骗侮辱的女子皆来告,可却石沉大海一般。史永依倒是说过愿意作证的话,不过这一搬迁,想来也是后续无望。眼睁睁地瞧着那个混蛋逍遥法外,孩儿当真气结。”
刘惠琳连声劝道,“奕儿莫气。经此一事,程家想必在京城无法立足。喛,这种事,哪个女子愿意站出来?从古至今不全是这样?还有些文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拿来这些个登徒浪子的事迹吟诗作赋,有伤风化。”
说着,她有意抬眼看了沈月然一眼。
“这女子啊,若是无心的,当是可怜。若本身就是个水性杨花的,那也不值得同情,活该!”
沈月然充耳不闻,绣完最后一针,收起丝线,起身双手递给一旁的熙春。
熙春有些惊讶。
“绣好了?”她难以置信。
沈月然点头。
“有劳姐姐将小女拙作交给卫夫人。”
她称呼了熙春一声“姐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