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耍起无赖。
沈月然听闻他居然搬出了吴兆容,哭笑不得。
谁不知道那吴兆容一向是最令她头痛之人。
倒不是惧怕,总之就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校正大人,这又是何必,何苦强迫月然来的?”她软下声调,可怜兮兮,仿佛应该道歉的人是她。
吴兆言故意不去看她。
“行了,若不想惊动姐姐,你就乖乖收下,大不了我往后不再为难你就是。”
这话说得,竟不知是强迫还是妥协了。
沈月然无奈,只得收下宫灯。
这边次日一早找好了马车,路过永安民巷时,沈月然多给了马夫一两银子,让他稍等片刻。
梅家饼铺的招牌仍在,楼牌、门面似乎重新装整过,与之前比起来高档许多。
王史二女失踪一案,令她重新惦记起梅采玉这个曾经的好姐妹。
倒不是之前不惦记,说到底,还是有气。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可是她一想起梅采玉当时对她的不屑、嘲讽,心中还是一阵不舒服。
莫名,委屈,恼火,大抵就是她当时的感受。
虽然她当时顾及脸面,抛下一句“过些日子再来探你”,可是,她事实上的确没有再来探望梅采玉的计划。
她还期待着,采主若是哪一天想通了,会去京郊找她……
喛,她还是太天真了。
梅家饼铺店面似乎拓宽不少,打杂的、跑堂的多出许多她不认识的生脸。
这个时候,饼铺有不少吃饭的客人,小二忙得满头大汗。
梅长生不在饼铺里,倒是看到了赵安扬。
赵安扬立在柜台后算账,瞧见她,主动打了招呼。
“沈家妹子来了,是来找采玉的吗?”他笑着问道。
赵安扬人生得瘦小,相貌也有些磕碜,和如今的梅采莲站在一起并不般配。不过,他肯辞去码头的工,做了梅家的上门女婿,对梅采莲和梅家的这份心意还是难能可贵的。
“……不是。”她否认。
梅采玉若是知道她来过梅家,自然明白她的来意,不用她多言。
“路过,闻着香味,来尝尝梅爹爹的火烧。”她笑道。
“那敢情好,妹子坐下,我这就让后厨备去。”
赵安扬招呼着,沈月然选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一荤一素两个火烧配就一碗绿豆粥和两碟咸菜一并端出。
沈月然不是太饿,挨个尝了尝,笑道,“梅爹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记得上次来,还没有豆粥和配菜,如今全齐活儿了,挺丰富的一顿早点。”
赵安扬在她对面坐下,道,“岳丈的手艺是不错,不过论到做生意,当属采玉。听采莲道,之前饼铺只是一个卖饼的门面,是采玉道要拓宽,能把客人请进来最好,又想出一并卖粥送咸菜这样的主意。说实话,初时我与岳丈都是反对的。因为卖饼卖火烧本就是小本生意,再送咸菜,不全亏进去了。采玉骂我们见识浅薄,说做生意讲究的是人气,只要人气上去了,还愁没有盈利。现在看来,她说得挺对。”
沈月然笑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