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得一手好坑,说了一个好笑话。两人皆是无比自知,已是渐渐离被钱副使所厌也不远了——若此事再不圆满办好,给老大人一个过得去的交代……
两人对视了一眼,均已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还好……还好特科试此人必会过不了!”
良久,黄乾才自言自语地喃喃道,象是在安慰自己,又象是在对刑孚之说话。
刑孚之的脸色却有些苍白。
他已是被这不按牌理出牌的谢修齐与小公爷彻底吓怕了——尤其是那谢修齐,哪次不是胸有成竹,然后就莫名其妙见他把好好的牌打歪了?哪次不是觉得顺理成章要怎样怎样,到得最后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又被自己亲手坑了?
而这最后的特科试若是……
“大人,但若他过得了呢……”刑孚之想着想着,也是喃喃道。
“怎么可能!”黄乾顿时凌厉看了过来:“你去天天走门路,以此准备特科考试试?那些法律条文就够你背得伤脑筋了,更别提此人之前还是个纨绔废物!这等人天性就喜投机取巧,却是不可能有那心志闭门苦读的!他又怎生过得了?”
说着说着,黄乾的面容倒也是渐渐放松了下来:“哈哈,刑孚之,你肯定是多疑了,对不对?多疑了。”
他哈哈笑道。
刑孚之楞了楞:“大人说的自是很有道理……”
嘴上说着,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却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安隐隐盘桓。
想来想去,也已是稳胜了,只要不再出那种莫名其妙的幺蛾子就好……
事不过三,自己也总不至于如此命苦吧……
想了又想,他再次提醒道:“大人,但有一点,也不可不慎——小公爷最近行动如此诡异,到底是想干什么?他又到底是气急败坏无计可施,还是有什么诡计?”
黄乾楞了楞,他也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只见他沉吟着:“你说得对,别到头来功亏一篑,还是谨慎点好……”
想了又想,他又道:“总之,他再有诡异也只能从考试上想办法,谢修齐那废物搞歪门邪道不行,但小公爷以正使之身搞搞,却是很有可能的……而小公爷这几日的举动,那日正使卫队尽出也不知鬼祟干了什么,倒也不可不防。”
刑孚之亦是点了点头:“大人所言极是,还好特科试为我等一手操办,小公爷只是暂署却插不进手,下官以为,我等严加设防就好。”
黄乾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但若他们以特科皆为我等一手操办为由而反击呢?以往自是正使征辟,总务下文,人事操办,考功考试,一切都衔接得流畅无暇。但这次正使官署与人事处暗斗,倒是破天荒第一次……若最后,他们倒以我们一手操办,从中做了手脚为由,不承认那考试结果……”
刑孚之顿时也是悚然动容:“下官倒也没想到这一茬,大人深谋远虑!”
想了想,他已是眼前一亮:“不如这样,大人,到时我等只负责提供考场、监考巡考维护秩序,阅卷判卷主考则统统交给够分量的中立大人们——如此,那边就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黄乾点了点头:“晤……这倒也不失一条万全之策。”
随即,他似又想起了什么,已是殷殷叮嘱道:“切记,我等已成骑虎难下之势,若不能漂亮赢了这最后一局,你我将皆有大难!你我明日,一定要做到以下几点:其一,必要做到让人无话可说,无刺可挑,以免将大好胜局打成来往嘴仗。”
“其二,必要将任何情况都考虑周全,让哪怕是再意外的情况,我等也有应对之法,以此而策万全。此点,我等呆会定要细细商量,力保万无一失。”
“总之,协力同心,殚精竭虑,以备明日!”
最后,他已是满脸铿然道。
刑孚之亦是沉声道:“必不负大人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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