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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我爷爷那是临时有事儿,才不是特地为你赶回来的。”
“行了,别斗嘴了。”禾薇打断他们,塞给圆圆一个干净的小脸盆,里头是两串微农场出产的紫葡萄,派他去盥洗室清洗。
圆圆捧着脸盆抽抽嘴:“姐你确定我不会被其他宿舍的女生当成流氓?”
“想太多!”禾薇好笑地说,“刚我们回来的时候,出去的不就是隔壁宿舍的人?四个人都出门了,所以你放心大胆地去洗吧。”
说话的同时,打开焖烧杯,往里头的老鸭汤里搁了一把凉白开洗过的粉丝进去,盖上盖子,焖上一小会儿就能吃了。又拿出冰袋敷着的绿豆糕、紫薯山药糕,以及常温保存的点心渣儿黄金饼,一一摆到小方桌上,朝傻愣中的梅子招招手:“还没吃午饭吧?来!尝尝爷爷家大厨的手艺。”
梅子感动的无以复加。她确实还没吃午饭,一则下火车就已经中午了,唯恐错过学校派去火车站接新生的大巴,顾不得填肚子;二则到学校后忙这忙那的,等闲下来时肚子早已饿过头,没啥胃口了,啃了个家里带来的嘎啦小苹果,撑到现在。
“本来想给你煮碗老火鸭汤面带来的,可面条泡涨了不好吃,就想到这一招。咋样?焖烧杯是不是很好用?粉丝扔进去不到两分钟就熟了。我还试过煮粥,睡前淘洗一把干净的杂粮放进去,添上热水,旋紧盖子,到早上就是一杯浓香扑鼻的杂粮粥了。”
“这么好用?”梅子顿时来兴趣了,一边吃着鲜得掉舌的老火鸭汤细粉丝,一边问,“是京都买的吗?我也想买一个去,回头咱们军训,既可以当水杯,又能当焖锅使,确实很方便……”
“买啥呀!”禾薇笑着从自己那口柜门里拿出两只全新的焖烧杯,“我早就准备好了,这是你的,这是圆圆的,那还有一个给清清留着,咱们人手一个。”
梅子一看杯底的标签,艾玛进口货,那价格指定不便宜,忙问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我哥寄来的。”
听是禾曦冬寄来的,梅子持着筷子的手一顿,咬牙切齿地说:“他咋不把色色寄来咧?”
这话和“他咋不飞上天咧”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禾薇忍不住笑。分明就是气话嘛。当初小陆龟被她哥不声不响带出国门,可是费了一番老鼻子劲的。据说小龟身体里还被嵌入了一枚记忆型身份芯片,没那玩意儿进不了别人家的国门。
那么大费周章地带出去,她哥会半途把小龟寄回来?显然不可能嘛。
“你还生我哥的气哪?”
“能不气嘛。原本我还挺不好意思的,他自己学业那么忙,还主动帮我照顾色色,搞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若干年后,和禾曦冬欢喜冤家结成亲的梅子,回头看今天,大彻大悟: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在小龟,而是她啊!)
其实禾曦冬出国后,有发邮件给她,话不多,基本是色色的生活照。
看得出来,小家伙在国外适应良好,也挺自在。这样的照片,隔个十天半月她就会收到一次,渐渐的,心里也没那么多气了。
有时甚至觉得小龟有他的照顾挺幸运,倘若至今都留在她身边,她这厢忙复习、那厢照顾爹,绝对没办法给小龟提供如此悠闲自在的生活环境,也做不到禾曦冬那样细致入微的照顾。
可转念想到,这一去就是一年,回来那小色龟还认不认识她啊?顿时又没好气了。
禾薇一边是兄长、一边是朋友,头疼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劝,好想来一首改版的《左右为难》:一边是友情、一边是亲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
“我说梅子,冬子哥还不是体恤你要高考,这才把小辐带走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急啥嘛。”洗好葡萄的圆圆捧着小脸盆,边吃边走进来。
“瞧瞧!没经主人同意连小龟的名字都给改了,这哪门子体恤嘛,分明是想把我的小龟彻底拐为他有!”
“那是冬子哥觉得色色这名儿太……太俗了!”圆圆差点照着禾曦冬的原话脱口说“恶俗”。
梅子理直气壮地反驳:“没听过‘大俗即大雅’吗?”
“‘恶俗’可不属于大雅涵盖的‘俗’意。梅子你曲解词义!”
“谁说的取名‘色色’就一定恶俗了?是你们男人自个儿想歪了吧?”
“……”
禾薇的额角又开始突突突,无力地举手喊停:“你们俩吵啥呀!要吵也是我哥回来了和梅子吵嘛。”
梅子:这话听着咋那么怪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