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去!大妹子你等等啊,俺很快就回来……”
得!这不劝还好,一劝还把人劝去买鸡了。
“哎——婶子!婶子!您慢点走!身子当心啊!”
禾薇没拦住大步流星跨出院门的大肚婆,硬拦的话又怕伤到她,只得追在后头提醒她安全第一。
回到堂屋,耷拉着脑袋对喝茶的贺擎东说:“怎么办?高大婶因为我一句话,跑去隔壁买鸡了,说是要给咱们炖蘑菇吃。”
贺擎东失笑地揉揉她头,拿手机给她看沈之砚发来的野山参估价报告,成功转移了小妮子的注意力。
“八十五万?会不会低了?我之前看论坛上说,四品叶的野山参一百万都有人要呢。”
“嗯,沈之砚让人给的是保守估价,怕咱们俩被人坑,专家的意思是,品相确实不错,不超过一百万都是划算的成交价。”
“那还是给一百万吧。总不能坑别人。”禾薇拍拍衣兜,笑嘻嘻地说:“放心,我有钱。”
“是,你是富婆!”贺擎东宠溺地捏捏她下巴肉,痞痞地坏笑:“包养我吧,小富婆!爷省钱又省心,绝对物超所值。”
“不正经!”禾薇咻得脸红了,拍开他的狼爪,端正地坐回位子。别人家里呢,坏男人真是越来越表脸了。
高友正去屯口割了三斤猪肉,又称了一斤小排,猪肉炖粉条、排骨炖豆角两个大菜有了,再加上他媳妇从隔壁买来的小母鸡炖蘑菇、产自自家菜园子的时令鲜蔬,把个炕桌摆得满满当当。
“来来来,小兄弟,大妹子姑娘家的不喝酒,你总该喝几杯吧?”高友正拿平时不怎么舍得喝的高粱烧,非要给贺擎东满上。
贺擎东以手盖住碗口,微笑地摇摇头:“真不喝。一会儿还要收山货呢,喝了酒稀里糊涂的,成不了事儿!”
这是其一。其二是,习惯使然,他从不在陌生人跟前喝烈酒,也可以说是职业病,喝酒误事。更何况小妮子在他身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喝这么高浓度的酒?
高友正听他这么说,不再劝了。收山货可是个大事儿。
“俺刚在猪肉佬家说了,他们家就有支浅年份的棒槌,过会儿拿来给你们瞅瞅。还有和我们家一样的榛蘑、红菇,你们确定都要?俺们屯里户数不少,虽说上个月大头都拉去县城特产店卖了,但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估摸着几百公斤还是有的。”
禾薇笑着说:“大叔您放心,我们既然说了都收那一定收,只要货品好。”
“货品绝对没问题!俺们屯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咳,四狗子那帮人是例外。”高友正不知是被自己的话、还是被**辣的高粱烧呛到了,连咳好几声才停下来。
金秀珠担心地看着他问:“咋地?又碰到四狗子那帮人耍横了?”
“没,俺就那么一说。”高友正心虚地不敢抬眼看媳妇,忙招呼禾薇两人:“吃菜!吃菜!”
贺擎东以茶代酒,笑着和他碰了一下杯,然后说:“大叔,你给我们的野山参,我找人估了下价,一百万成交你觉得怎么样?你要没意见,我这就给你手机转账,你把银行账号报给我。”
刚呷了一口酒的高友正喷了:“噗……咳咳咳……”
金秀珠一头雾水,看看自己丈夫,又看看禾薇两人,心里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想,一把扯过丈夫,压着嗓门急急问:“啥野山参?当家的你挖到棒槌卖给大妹子他们了?那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哇!啥样的棒槌能卖一百万啊,你可不能内行骗外行,干这种事要遭雷劈的……”
“俺没有,俺那是……”高友正比他媳妇还急,额头都淌汗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好吗,那棒槌不是送他们了吗,怎么又变成卖他们了?还一百万……额滴个乖乖!
贺擎东小俩口知道高友正这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差点死在山里的事,相继接过话替高友正解围:“大叔是想让我们帮忙给他看看那参值多少钱,一百万是专家给出的评估价,绝对公道。”
“对的婶子,您误会大叔了。大叔挖到山参,首先想的就是卖点钱好带您上省城大医院生产。您也知道县城这边山参的收购价普遍比较低,我俩刚好有朋友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就拍了照传过去估了这么个价。左右大叔想出手,我们也正好也想买,这样交易了不是挺好?大叔您说呢?”
高友正早就激动地说不出话了好么。
幸福来得太突然,俩口子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还是禾薇看高大婶怀着个身子,可别因为这个事激动过头、出点事可咋整?可别喜事变悲事了,连忙劝了几句。
这才让两人冷静下来。
吃过饭,贺擎东再一次问高友正要账号,好给他转账。
至于禾薇空间里的现钞,这不还要问村里人收购山货吗?这种场合还是现金交易比较好,货款两清,大伙儿都看得到。
高友正趁他媳妇去厨房刷碗,搓着手难为情地说:“真、真要给俺钱啊?那、那本来是送你们的,你们俩口子救了俺的命,俺都想不出报答的法子。这要是连棒槌的钱都给俺,俺就更没机会报答了……”
“大叔,您想太多了,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咱救人难道是为了图报吗?再说,您把山参留给我们,而不是卖给其他人,那就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您可能不知道,四品叶的纯正野山参,在外头若是拍卖的话,能卖出比一百万更高的价。所以您看,要不是遇到您,我们上哪儿买品质这么好、价格这么公道的野山参?还是说大叔您不想卖我们?或是不打算卖想自己留着,那当我没说这个话。”
高友正被小俩口说服了。不过他坚持只要五十万。那是他挖到棒槌时的预期,超过五十万他就觉得跟白捡来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