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申雄垂手站在叶凡面前,咬咬牙,啪啪啪左右开弓,打得自己嘴角绽放、鲜血溢出,两边脸高高肿胀……
“差不多了,屠苏。”叶凡扬了扬手,一口葡萄皮吐在段申雄脸上。
麻袋被刀子划开,一名奄奄一息遍体鳞伤的男子被踹了出来。
这个人趴在地上,手腕脚踝鲜血淋漓,显然已遭了酷刑,被挑断了脚筋手筋,但却留了一条命在。
看到他,段申雄脸色剧变,沾在鼻梁上的葡萄皮也顾不上伸手弄掉了。
“没冤枉你吧?”叶凡笑呵呵吃着葡萄吐着葡萄皮,把段申雄当做了垃圾桶。
“叶……叶少,这事……”他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要做的人是温婉婷,怎么和叶凡扯上了关系?
“你想说这事和我无关是不是?”
“不,不敢。”段申雄硬着头皮摆手。
叶凡冷笑道:“行了,告诉我,谁出的钱买凶杀人。”
“这个……叶少……我……”段申雄结结巴巴不想吐出实情,若是供出买家,他今后还怎么在外滩立足?失信事小,可那个人他万万得罪不起啊!
“嗯?你是想断子绝孙,还是替那人填江?”叶凡笑呵呵说道:“黄甫江多一头死猪应
该不算大问题,段会长,你可不要为了芝麻丢掉脖子上的西瓜。”
段申雄脸上冷汗涔涔,自己的斤两有几分他非常清楚,眼前敌人的份量有多重,他完全摸不到底线,他只知道,龙城的声望因为这个人一泻千里,龙天纵死无全尸,龙天娇叛变被逐出门墙,直到今日,这名罪魁祸首仍然活得逍遥,整个江南黑道已把他列入禁忌、不可触碰的存在。
比起那个人,段申雄更惧怕这个笑面虎,他的笑容,随时都可能化为锋利的屠刀,要了自己的老命。
快速权衡了几秒钟,段申雄低头懦弱答道:“我说,我说。是淞市副市长张永琛。”
“为什么?他们有仇?”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叶凡并不奇怪。
动用大型枪械想要当街刺杀温婉婷的人要么是贪官,要么是奸商,除此之外,她那样廉洁奉公的女人会和谁结仇?
“没有,没有。”段申雄匆忙回道:“张副市长和温副市长没有仇怨,但他们两人同是下届淞市一把手的热门人选,所以……”
“原来是这样,套用你们的话说,官场果然黑得一逼!”叶凡摇头笑起来,拍着段会长的肩膀问道:“要你说,该如何处置那个张永琛?”
“叶少,使不得啊!”段申雄抹了把脸上的葡萄皮,惊慌失措进言道:“张永琛根系庞大,省委部委都有他的人……”
叶凡踢了踢脚下的碎碗片,笑道:“难怪胆大包天,敢雇凶杀害朝廷命官,段会长,这个事我没叫你去做,你怕什么?”
“可叶少,我担心你的安危啊!”段申雄违心奉承道。
“你是怕我死了没解药才是真的吧!”叶凡嗤之以鼻笑道:“你放心,你和那三十多位大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都不怕,你担心个屁。把地址报来!”
这话说到段申雄心坎里去了,他就是牵挂解药,否则哪会被叶凡拎着鼻子走,乖顺地像头拉磨毛驴?
事已至此,拖是拖不下去的,段申雄只有妥协,报上张永琛的家庭地址,至于剩下的事情,张副市长自求多福吧!
“对了,这个人,你要给我好好养肥了,别养死了,必要的时候,叶大爷还会回来的。”
“是是是。叶少放心,一定不会亏待他的。”段申雄鞠着躬目送着这几个人走出后院,脸上阴云与后怕交织在一起。
今夜这条猛龙过江,不出意外,张永琛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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