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张茹抱着孩子,回到她和温启航租住的房子。
房间里还和她分娩那天的陈设一样,就连当时她拖到一半,扔在地上的拖把,也还那样横在地上,只是拖布早都干巴巴了。
鞋柜上还放着他的拖鞋,他用过的刷牙杯,毛巾,枕头,和衣柜里的衣物,一样都没少,原封不动的等着主人,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推开门回来,告诉她:“老婆我下班了。”
风吹起阳台上的窗纱,他们一起养的仙人掌都枯死了,原来还是有变化的,以为一切不变还在原地等待的,只是她而已。
她流着眼泪站在窗台边,月嫂还以为她要跳楼,慌忙上来拉住她。
客厅沙发里,孩子哇哇哭个不停,和窗外树上的蝉鸣,混成一团。
孩子是七月初七出生的,她给女儿取名七月。
到半个月后,张茹才发现床底钱盒子里多出来的三万块钱。
那一刻的心境,已经和当初刚发现他不告而别时,大不相同。也许是想通了,人总还是要活下去的,何况她还有女儿要养。只是那钱握在手里,总那么烧手。
再后来,她遇到连钦鸿,一个不介意她的过去,愿意把孩子当成自己的看待的好男人。
他是真的很疼七月,当成亲生的一样来疼,甚至为她多次和连守正冲撞。
张茹感念他的恩情,心甘情愿又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便是连笙。
可连钦鸿依旧待七月那么好,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疼爱。
再后来的事,七月已经长大,就有模糊的印象了。
她记得张茹不喜欢给她过生日,但每次连笙过生日,就全家一起去游乐场玩,买很大很大的蛋糕,只有父亲连钦鸿每年都会记得她的生日,早早的给她准备好礼物。她以为爷爷不喜欢她,所以全家才不敢给她过生日。
这一刻才知道,因为她生日那天,是那个男人离开母亲的日子,所以每次只要她一过生日,就会勾起张茹的伤心事。
八岁那年,连钦鸿去首都巡演,在首都见到了已经身居高位的温启航,温启航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结婚对象正是当初家里介绍的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只不过这段婚姻只经过了一年多就草草收场。
如今的温启航仍是单身,借着职务之便,向连钦鸿打听起张茹母女的情况。听说她们母女安好,便只能惋惜的长叹,希望连钦鸿能好好对待她们母女。
想起几日后就是七月的生日,还拖他给七月带了一样生日礼物。是一只进口钢笔,国内很少有人用。
连钦鸿就在赶回青城给七月过生日的途中,发生了空难。
提起连钦鸿,七月的眼眶再次湿润,无论她是不是连钦鸿亲生的,那个男人,填补了她所有空缺的父爱,也承载了她对父亲这一形象的依赖。
而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个陌生的男人,七月仍是一片空白。
一旁的温煦杨见她茫然,起身,随手从酒店的阅报栏里抽了一张当日的晚报。指着首页头版的一则时政新闻,大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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