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让人透不过气来。
良久,容溪慢慢的开口,“孝儿……之前的事……”
“小姐,”孝儿垂头,“奴婢比您还要小上两岁……”
“是了,”容溪似乎叹了一口气,语气有几分悠远,“你也不记得……”她说罢,便又不再说话,只是微合了眼睛,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孝儿看到她的样子,眼睛不由得红了,一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心也如同被绞着一般,这段时间以来,还没有见过小姐如此悲伤和无助,她那么坚强,坚强到让自己都忘记了她曾经也有过软弱的时候。
容溪的脑子里晕晕沉沉,她自然明白,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这个身体的本尊和冷亦修是同母异父的兄妹,那将意味着什么,她腹中的孩子……
她不敢再去想,她来到这异世之后,第一次有一种无力之感,以前哪怕面对冷亦修的冷淡、不信任以及种种的阴谋,都没有过如此的感觉。
她正胡思乱想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慢慢睁开眼睛,知道是府门口到了,她没有动,没有她的指示,孝儿也不敢乱动,她侧耳倾听,想听一听冷亦修的脚步声,具体在等待着什么,她心里也说不清楚。
风声渐起,隐约天边远远的有沉闷的雷声,她的心仿佛也跟着猛烈的跳了跳,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刚刚挑起帘子,便感觉到与一双手一碰,都微微颤了颤。
容溪抬头望去,看进冷亦修那一双眸子里,深沉如潭水,漆黑如墨,似乎有千言万语,又似乎迷蒙着一层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容溪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冷亦修的手心依旧滚烫,他用力的回握了她,把她扶下了马车。
两个人一同走入红袖苑中,孝儿慢步跟在身后,不敢靠得太近,她总觉得今天容溪和冷亦修的背影和往常不太一样,心中也跟着越发的难受。
冷亦修扶着容溪在美人榻上坐下,抿紧的嘴唇如一条线,他的目光深深,却不肯开口说话。
容溪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对两个人的打击都很大,她也很希望,这件事情不过就是容秋胡说八道来吓人而已。
沉默半晌,容溪慢慢开口说道:“这样吧,我们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分开行动,我回趟容府,去问问父亲,你进宫去问问母妃吧。”
冷亦修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声音微哑道:“好。”
容溪心中烦乱如麻,她不知道自己和冷亦修这样离开了,后面的事怎么发展的,容浩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容秋被冷亦修给杀死了,他会怎么想?二夫人呢?
她觉得自己此时去容府,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如同梗在心头上的刺,不拔除日夜不能安啊。
她正在房间里左右为难,孝儿快步走进来说道:“小姐,老爷来了。”
“噢?”容溪的眼睛一亮,“快,请进来。”
“是。”孝儿转身离去,时间不大,便带了容浩走了进来。
容浩愁容满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岁,容溪的心头一沉,她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父亲。”容溪低低唤了一声。
容浩有些失魂落魄的在椅子上坐下,点了点头说道:“溪儿……秋儿她……”
“父亲,”容溪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一些,“这件事情……”
“你不用解释,”容浩摇了摇头,抬眼看着容溪,“为父知道,你和宁王都是有分寸的,你更是一个好孩子,是秋儿她……咎由自取,在人前居然说出那样一番话,任谁都不会轻易放过她,若是告到皇帝面前,恐怕就不只是她自己丢了性命那么简单了,我容府上下,恐怕还要再经受一次灭顶之灾。”
容溪听着他的沉沉的声音心中也不好受,将心比心,容秋也是他的女儿,如何有不难过的道理?
“父亲,”容溪犹豫着,她还没有说出口,容浩的目光便落到了她的身上,那目光看得容溪心中一跳,她不由得有些紧张,手指轻轻的握住了身下的大引枕,丝绸的滑凉感觉从指凉弥漫而来,似乎抵达她的心底,让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跟着凉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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