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容溪!而那个男婴,就是宁王冷亦修!”
她说着,抬手直指容溪的腹,尖锐的指甲闪着幽冷的光,“而你的腹中……”
“住口!”外面冷冷的一个声音响起,像是一声沉冷的闷雷,让殿内的人都惊了惊,容秋也被吓了跳,不由得住了口。
容溪听到那声音,心中瞬间一暖,她转过头去,正看到冷亦修大踏步而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双眼睛里平静无波,但是周身的气势却让人禁不住摒住了呼吸,他不喜不怒,于这平静中透出森然的杀机来,他身上的深蓝色锦袍闪着幽幽的光芒,像是阳光下波光闪动的怒涛,层层压迫而来,让人的呼吸紧了紧。
按说这后面是女席,冷亦修是不该来的,但是他此次来是有特殊情况的,皇帝赏了容溪,前面那些官员自然要恭喜冷亦修,自然也会提到关于容溪的胎。
皇帝为了表示自己对容溪的关心和重视,立即派了太医给容溪好好的把一把脉,并且让冷亦修一同前来,一会儿好回去禀报。
冷亦修没有想到,还没有走到殿门口,便远远的听到了容秋在说话,他直觉感到容秋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便让太医在原地等候,自己慢步前来。
他已经在门外听了一阵子,从容秋说到他自己的身世起,他便一直听着,他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没有想到,容秋居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且……比自己知道的还要详细。
这让他无法接受,他很想冲进去,直接把容秋掐死,好让她闭上嘴,但是她后面说的话,却字字像钉子一般,把他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直到容秋残忍的想要说出容溪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不健全的时候,他这才如梦方醒,大步而来。
容溪看到他进来,下意识的直了直腰背,紧握住椅子扶手的手也慢慢松了松,这一松才发觉,手掌的汗早已经发凉。
冷亦修与她的目光一撞,心底狠狠的一疼,他从来没有见过坚强的容溪出现过那样的眼神,像一根坚韧的丝,突然一断,弹到他的心底,丝丝缕缕间带着尖锐的疼。
他转过目光去,不看任何人,只看容秋。
其它的女人也早已经忘记了避让,只睁大了眼睛,摒住了呼吸,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切。
冷亦修微微眯了眯眼睛,对容秋说道:“说,你刚才所说的话,都是胡乱说的,自己把自己绑了,然后跟着本王去向父皇认罪。”
“不!”容秋看到冷亦修进来,心里的滋味复杂,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离冷亦修越来越远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与冷亦修续前缘让他回心转意了,既然已经这样,也不能让容溪好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害怕,声音微微的颤抖说道:“我不是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秋儿……”二夫人看到冷亦修眼中的杀机,顿时如同被雷击,早已经吓傻了的她终于醒过腔来,扑到容秋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臂说道:“秋儿啊……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中邪了?怎么尽说这样的胡话?你这是不要命了呀……”
“母亲!”容秋转头对她说道:“我没有胡说,怎么连你也不信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字字都是真!”
她的话音刚落,突然觉得颈间一凉,那股冰冷的寒意像是瞬间把她身体里的血液都冻住,她闭上嘴,慢慢的转过头,看到冷亦修冰冷的眼神。
他的眸子漆黑,此时更像是被冰冻住的乌玉,他的指间握住一把乌铁匕首,黑得发亮,像是淬了他眸子里的光,正搭在她雪白的颈间,挨着她跳动的脉搏。
殿内一片寂静,韦贵妃张了张嘴,想着之前容秋所说的那些话,那一句“修儿”她怎么也叫不出来,只能握了握拳,又闭上了嘴巴。
容溪看着冷亦修的神情,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冷亦修盛怒之下的模样,这个男人坚强内敛,连发怒的时候都是如此的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本王再说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说你所说的那些都是胡说八道,说出幕后主使,然后跟着本王去向父皇认罪,或许……还可以留下一命。”冷亦修一字一字,声音并不大,却字字砸向容秋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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