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顿了顿,眼睛慢慢的转向容秋,看着容秋的脸色一寸一寸的变白,她的笑容也一点一点的冷却,“如今被那齐王丢出了府不说,还曾经被那些下贱的侍卫弄脏了身子,这以后……可怎么好?”
哗!
大殿内一时间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随即便又如冷水入了热油锅,前后巨大的反差让那些人的目光中都像是带了刀,向着容秋的脸上刺了过去。
容秋的脸色变了几变,像是五颜六色的调色板,她的双手紧握,二夫人急忙上前说道:“英王妃,我容家不曾得罪于你,何故如此说话来污我女儿的名声?”
“噢?”英王妃的一声冷笑,“是不是污蔑,二夫人心中有数。”
“你……”
容溪眼见着越来越不好,英王妃也是为了自己出头才招惹上这母女俩的,这母女二人简直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旦沾上,抖都抖不下来,真是让人烦得很。
“行了,二夫人,”容溪接过话头来说道:“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扯出一些事来才甘心?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还有三位娘娘在这里,不知道收敛一些吗?”
二夫人不甘的闭上了嘴,心中却明白,容溪说得有理,今天的场合的确不适合于“寻仇”,且不说上面还有三位娘娘,就单凭容溪今日在这宴会中的地位也不太合适。
她正欲拉着容秋退下,哪里知道容秋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容溪的话一样,她的眼睛微红,紧紧的盯着容溪,一字一句的说道:“姐姐,你还没有回答妹妹的话呢,这一胎……到底有没有让大夫看过?”
容溪看着她的目光,森冷而阴厉,再听她的话中似乎另有一层玄机,她往后靠了靠身子,淡淡的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哪里有什么意思?”容秋冷冷的一笑,那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有些诡异,乌黑的眉挑起锐利的角,“不过就是好奇罢了,你这胎,到底是男是女……还是……一个怪胎?”
她最后几个字说得轻轻,却像巨石入水面,激起无数的水花,溅入众人的心底,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激凌。
谦妃的手指一颤,茶杯里的冷茶晃了出来,泼在她的手背上,她突然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心底荡起。
韦贵妃的眉梢一挑,一拍桌子说道:“容秋!你在那里胡说些什么?”
二夫人也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心中暗自发急,不停的埋怨,就算是心中恨极了容溪,这种话……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啊。
她急忙扯了容秋的袖子说道:“别混说,今日且忍耐些!”
她说罢,又对着韦贵妃说道:“娘娘见谅,小女这两日精神有些恍惚,说话也是无心的……”
“精神恍惚?”韦贵妃冷冷的一笑,抬手抚了抚下巴,尖锐的护甲闪着冷光,“是吗?是不是和左家小姐一样?”
她所说的“左家小姐”当然是指的左青莲,二夫人不由得一个激潜,左家母女的下场她早就听说了,而且还听说左副将也在边关自裁,这其中的玄机如一只隐秘的手,带着血腥气息。
她心中起急,正要开口说话,容秋抢了先说道:“启禀娘娘,容秋没有精神恍惚,也没有胡说,至于这其中的缘由,想必娘娘和诸位夫人都还不知道,如果你们知道了,想必也就不会以为容秋是在胡说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再次慢慢的对准了容溪,放慢了语速继续说道:“到时候,大家只会觉得,这一切的因果皆是报应,报应那些做了太多错事亏心事的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自古就是真理。”
她一字一句,带着浸了血,森冷的从涂着口脂的嘴中溢出,她的一双眼睛里似乎冷却着诡异的光,容溪并不怕她,却总是觉得今天的容秋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那双眼睛里除了恨意,还有一种雀跃,一种……握住了某种重要把柄的按捺不住的雀跃。
容溪微微眯了眯眼睛,她让自己的心慢慢沉寂,与容秋斗了这许多次以来,她哪次也没有输过,这次也不会例外,她不能被容秋的神色所惊,反而自乱了阵脚。
容溪想罢,淡淡的一笑,“容秋,休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今日你若说不出所以然来,你说出的每个字,本王妃都会给你换成一记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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