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冷声说道:“去吧,跟着她走,想必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是。”那丫环刚要走,冷十五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药丸来递了过去,“吃了它。”
“我……”那丫环抬起头来,脸上尽是惶恐之色,声音微微颤抖道:“刚才不是……吃过了吗?”
“那个是催命散,这个是变声丸。”冷十五简短的解释,手却没有收回来,依旧带着强势的姿态。
丫环抿了抿抿嘴唇,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放到嘴里吃了下去。
冷十五这才摆了摆手,对孝儿说道:“你且带着她回去,便说刚一出宫门就遇到了前来送药的丫环,他说着,又变戏法似的拿过一个食盒来,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安胎药。”
孝儿立即会意,接过了食盒,带着那丫环一同回了韦贵妃的宫中。
宫中依旧是沉寂一片,人人大气不敢喘一声,孝儿带着那丫环慢慢向前走着,脚步微微,不敢多发出一丝的声响。
容溪的目光却没有在孝儿和她身边的女子身上,而是看向了那个站在院中的采蔷,此刻的采蔷,刚巧抬起头来,看向走回来的孝儿,而她正准备重新垂下目光去的时候,顺带着看了一眼孝儿身边的那位丫环。
这一看之下,不由得一怔,随即,眼睛便睁了睁。
只是一个微小的神情,却让容溪的心微微一动,随即定了定。
那边的太医们也已经把完了脉,俯在地上抖个没完,大体上和之前孙太医说得那些没有太大的区别。
皇帝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众太医都这样说,看起来韦贵妃的身体果然是有问题的,他虽然不太懂医理,但是不是这个妃子病了就是那个嫔不舒服,他守着的时间听太医嘀咕那些的时候也不少,自然也就明白一些。
一个人的身体里不会有如此奇怪而矛盾的现象发生,总归有些有蹊跷的。
“爱妃,你来说说,这方子是你从哪得来的?”皇帝转头问韦贵妃。
韦贵妃压了压眼角的泪,红着一双眼眶说道:“回皇上的话,妾身是……经过几番打听,从齐王妃那里得来的,由于也见过齐王妃那出众的肌肤,想着也许自己得了这方子吃上一段时间,没准也会变得……不成想……”
皇帝之前也觉得韦贵妃保养出众,但是从未问过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如今一问,这方子竟然是从齐王妃那里得来,不禁有些诧异。
“贵妃娘娘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妃知道您要打听她的保养方子,所以这才故意给了假方来暗害您的吗?”一道清冷的问声,从另一边传来。
众人望去,只见冷亦维不知何时从房间里出来,正站在门口,脸上平静无波,脸色略显苍白,一双眸子衬得极黑,里面翻涌着的情绪如海,奔腾而来。
韦贵妃没有答言,这确实说不过去,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韦贵妃只能心中叫苦,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说辞,冷亦维已经慢步走上前来,冷声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方才太医也说过,这方子并没有什么不妥。如今,贵妃娘娘要把自己身子的不适归咎于这张方子,是不是太不妥当了些?”
容溪听到他的问题,心里不禁暗暗佩服,冷亦维到来并没有急着把目标定在谁的身上,而是先是去了慕容诗的尸首停放处,恐怕早已经把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依他的心智,稍稍一想也便能找到攻击韦贵妃的方法,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如何会放过?
此人冷静而且心机之深,的确让人赞叹,只是……容溪心中暗想,若是他知道慕容诗这样做,甚至豁出自己的原因只是因为痛恨他,恨他的冷意薄情,他会如何想?
容溪的眸光看到冷亦修正要上前说话,急忙抢先一步说道:“齐王说得是,这方子的确刚刚被太医验过,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任谁想想也知道,这方子定然是不会有问题的,因为这方子到了手,势必要仔细的研究,就算研究过了,也会试上几副药,若是连方子都能被人看出端倪来,那岂不是白费了心?”
冷亦修即将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去,他明白了容溪的用意,自己是后到的,事情经过没有看到,与韦贵妃又是特殊的关系,贸然开口,只会让人抓住把柄,落人口实。
冷亦维听到容溪的话,目光锐利看来,嘴唇也紧紧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