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曾忆龄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既然两人问起,便把这一次的事情说了出来。
首先是朝会上的事情,杨琏当着大唐天子的面殴打大臣,是故意而为,这样,杨琏禁足,别人见不到他,他也见不到旁人,李璟还别有用心地派来了禁卫军,名曰是囚禁杨琏,实际上是变相的一种保护。
随后的这场婚礼,依旧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帝国,李璟不得不隐瞒实情,但在内心,他对齐王、怀柔公主充满了内疚,所以,在曾忆龄不知道的情况下,李璟才会对齐王说出那番话来。
如今,有人刺杀米诗薇扮成的杨琏,虽说杨琏没有受伤,但怀柔公主呢?她是在哪里被人换掉的?怀柔公主不能出事,除了她是杨琏的妻子之外,曾忆龄与她,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关系,符金盏也比较喜欢这个看起来十分霸道,内心却十分脆弱的女子。
米诗薇打打杀杀还成,出谋划策就不成了,等曾忆龄说完之后,不由问道:“曾姐姐,如今该怎么办?”
曾忆龄理了理秀发,道:“这事情事关重大,等我去拜见天子。”
“这……”米诗薇犹豫着,曾忆龄的身份她是知道的,虽说天子曾经见过她,但尽量不让天子看见,暴露的机会就大大减少,如今曾忆龄要去拜见天子,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符金盏也能猜到一些,她也有些犹豫,不过这个时候,似乎也只有曾忆龄能够担当这个重任。符金盏不由抿着嘴,不能为杨琏分忧,让她充满了自责。
张绮栎却道:“曾姐姐,我陪你去。”
“不用!”曾忆龄摇摇头,拒绝了张绮栎的要求。她查看了刺客的身子之后,又吩咐了米诗薇几句,这才匆匆离去。
很快,整个杨府变得灯火通明,四处充盈着捉刺客的声音,抓贼之声不绝于耳,杨府、齐王府的侍卫四处搜寻,紧接着,一辆马车从杨府奔了出来,消失在夜色中。
“成了!”远处,一直担忧事情是否成功的李弘冀,忍不住大声说道。
郭荣慢慢踱步走了过来,看着混乱的杨府,不由挑了挑眉毛,事情真的成了吗?郭荣觉得,如果这事情搁在他的身上,他应该会偃旗息鼓,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受了伤。如今杨府这般,只能证明两个问题。
一是杨琏昏迷不醒,他出事之后,整个府中没有主事的人,所以才会慌乱,至于符金盏虽然比较沉稳,但毕竟是一个女子。第二点,就是杨琏不在府中,没有他主持大事,所以杨府才会如此。
郭荣相信是第一点的缘故,因为杨琏一直在禁足,今日迎娶怀柔公主,他也看见了杨琏,的的确确是他。
“恭喜燕王,看来杨琏就算不死,至少也丢了半条命。”郭荣说道。
李弘冀闻言,不由握紧了拳头,惊喜中带着担忧地问道:“郭大哥,杨琏真的会死吗?”
“放心,匕首上的毒药,见血封喉,只要杨琏被擦破一点皮,他的小命就保不住!”郭荣很有信心地说道。
马车一路疾奔,马蹄声踏碎了深夜的宁静,不少百姓纷纷探出头来,看一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马车沿着宽阔的大道前行,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了皇城。
皇城的城门已经紧闭,这个时候着实不晚了。城墙上,几名士兵正在巡逻着,听见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守夜的队正停下了脚步,借着火光凝视着城外,“什么人?”队正高声问道,同时招呼了几名袍泽过来。
“我是杨府的人,杨府出了大事,还望打开城门,我要参见陛下。”曾忆龄高声说道。
队正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个女人莫不是疯婆子?半夜三更莫名其妙来了,说是什么杨府的人,杨府是谁的府邸?怎么没有听说过?队正正要说话,身边一名士兵过来提醒他,道:“莫不是吴侯的府上?”
今日吴侯迎娶公主,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那吴侯不就姓杨么?队正问道:“你可是吴侯府上的人?”
曾忆龄回答了,队正不免心中嘀咕着,杨府怎么会派了一个女子过来?
队正依然不敢让曾忆龄轻易进城,正要坚持的时候,后方齐王李景遂来了,他与皇兄聊了半响,心情得到舒缓,见时辰不早,便要打道回府。到了皇城门口,听见队正正在高声说话,不由一愣。
李景遂摆摆手,与他同行的太监高泽紧走几步,喝道:“管事的,齐王要问话,快过来。”
队正不敢怠慢,忙奔了过来,半跪下,道:“卑职见过齐王。”
“无须多礼,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景遂问道。
队正朗声道:“启禀齐王,城外有一个女子,自称是杨府,也就是吴侯的家人,要面见陛下。”队正说完,忽然意识到,眼前的齐王,就是吴侯的岳父。
李景遂听了,心中不免一惊,忙道:“杨府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队正摇头。
“让他们进来!”李景遂立刻下令。
队正应诺了一声,齐王是皇太弟,在整个大唐,地位仅仅次于天子,齐王的命令,他怎么敢不听?队正忙吩咐士兵打开了城门,马车缓缓进来。
队正高声喝道:“齐王在此,还不下马?”
马车停下,曾忆龄揭开了门帘,弯腰走了出来,火光下,俊俏的脸上带着焦急。
李景遂见过曾忆龄,他一直对曾忆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又想不起来。李景遂还以为曾忆龄是因为杨琏娶了怀柔为正妻,所以心中不忿,来到皇城闹事。他负手而立,冷冷地道:“曾姑娘,今日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你还是回去吧。”
曾忆龄略作惊讶之态,道:“这么说来,齐王已经知道了?”
李景遂嘴角微微翘起,不屑地摆摆手,道:“你要知道,以你的身份,在杨府做妾,已经是极大的恩赐,孤没有让杨琏赶走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曾忆龄摇摇头,尽管她对李景遂的话十分不屑,但这个时候,她不能有其他的表示,只得故作焦急地说道:“齐王,大事不妙了,吴侯遇刺了!”
“什么?”李景遂像一只被踩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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