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进一步,祖公略想起莫离可汗同十九王苏摩已经回去,感觉善宝同苏摩很是投缘的样子,难不成善宝是思念苏摩?
也不十分信,但还是有一分信,就是这微乎其微的一分,让他气冲丹田。
本来善宝是怕他薄情,他同样怕善宝寡义,情深似海的两个人,却背道而驰,误会,由此更深。
善宝病卧在炕,因自己懂医术,是以再有太医来请脉,她就直接避而不见,自己开了方子让茱萸拿去抓了药回来,不出几日,身子渐渐好转,能吃能喝能走能说能笑,但是那神情却一日不如一日的落寞,眉眼无神,仿佛盛夏里的花朵突然遭遇不期然而至的一场霜雪,开得颓唐,恹恹欲谢。
因答应祖公略说服秋煜和胡海蛟,她也不敢耽搁,毕竟这不仅仅是对祖公略的承诺,这还涉及到民生,身子甫一好转,便着手办这两件事,先捡近处的解决,既然是说服不是命令,善宝就将同秋煜谈话的地点选在泰德楼而不是行在,觉得那样说话随意些。
北国之冬,三天两头下雪,这一天也不例外,天阴沉得仿佛随时可以倾覆,雪倒是稀稀拉拉,善宝罢了平素出行所用的凤辇,简单乘着一顶小轿,也不带太多随行人员,只茱萸和李顺,悄悄出了行在往泰德楼而去。
久不出来,望着街上的店铺行人,善宝无一不感到亲切,所有的一切就像一个久违了的老朋友,正笑吟吟等着她似的,那些店铺都挂着厚厚的棉帘子,偶尔能听见掌柜的和伙计热情招呼客人的声音,行人也穿的臃肿,狐皮帽子狗皮帽子狼皮褂子和塞满乌拉草的棉鞋,熟悉的油炸糕的香气,臭烘烘的猪下水的气味,小贩们卖力的此起彼伏的叫卖,牛车骡车牛粪马粪人喊马叫鸡飞狗跳……这是人间,是俗世红尘,而行在,仿佛一口水井,她就是坐在井底的那只蛙,仰头看到的其实不是一角天,是宫里人冷漠的嘴脸。
陡然间那个念头再次莅临,她要离开宫廷,要与祖公略和离。
可是,那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于是,和离的念头转瞬即逝,就像天空划过的一道寒星。
泰德楼到了,轿夫稳稳落轿,李顺打开轿帘子,茱萸搀扶她下来。
门口迎客的伙计对面笑的过来,因茱萸和李顺没穿宫装而是便装,伙计不知这些人的来路,但突然发现善宝,认识,祖公略与善宝曾经继母继子相好的事传遍了雷公镇,祖公略做了皇帝的事更是家喻户晓,伙计当然知道善宝是皇后娘娘,慌忙跪倒在地,咚咚叩头:“草民不知娘娘驾到,请娘娘恕罪。”
一离开宫廷的所在,善宝就像鱼儿游回水中,顿时恢复以往的个性,蹲下身子用指头敲着伙计的脑袋道:“你敢张扬,我就把你当成劈柴柈子放到灶膛里烧了。”
伙计连说不敢。
善宝拍拍他的脑袋:“起来罢。”
伙计谢恩站起,脑袋低垂着往酒楼内引善宝。
善宝随口问了句:“知县秋大人可到?”
伙计老实答:“到了,同个女子说着话呢。”
善宝眉头一蹙:“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