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走了之后,会场里终于只剩下日本人了,大家便放松心情准备畅所欲言——有外国人哪怕是盟国特使在场也总归感觉怪怪的。但和以往一开会就纷纷攘攘说个不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次会场居然比较安静,针对德国人的最新想法很多人都陷入了沉思。
裕仁点名让石原莞尔先发言:“石原次长和德国特使前期沟通较多,可以先听听他的意见。”
“陛下、诸君。”石原莞尔站起来清了清嗓子,用比较平静的语调说道,“首先应注意到,德国人此次提出的大政方针与三国同盟条约签订时是不相同的,与去年苏德、日美开战时的情形也大不相同。总体而言德国人和我们陷入了同样的问题:即与一个大国进行作战,占据明显优势但敌人却不肯投降,战争不可避免地进入长期化。现在该敌国又因美国这个新的强援加入而更加顽固,其作战与抵抗意志愈加强烈,迫使我们急需寻求突破。德国人本寄希望于我们夹击苏联,但从目前态势看德国元首似乎放弃了这一企图,或者说他们认为哪怕我们北进最多也只能牵制一部分苏联力量而无法改变整个苏德战场的平衡。因此德国战略便开始由速决战向整体战、长期战转变,德国9月1日已发动了总******,所有工厂执行三班制,经济体系彻底军事化,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德国的策略是闪电战。同时,在政治上德国提出了‘欧洲联盟’的设想,准备统合全欧特别是西欧的力量与英美抗衡。
归纳起来,德国对我们的希望是:
第一,从中国战场撤兵,至少是部分撤兵;
第二,缩减南洋战场防御体系,重点经营核心国防圈,以逐次抵抗消耗美军锐气;
第三,陆海军主力西进,配合德国占领中东,打通印度洋交通线;
第四,继续维持对美作战,通过长期作战、人员杀伤来疲敝、懈怠美国作战意志。
如果对我过往言论熟悉的诸君,一定会明白第一、第二和第四点方针与我惯常持有的观点大致是吻合的。第三点我当时没考虑过,但西进计划一直是陆军省备用的战略选择,我们有明确的作战方略。
通过近一年的作战,有几个方面应该承认我们原有判断出了问题:
其一,美国人的反攻不是1943年下半年,而是提前至本年9月份,以瓜岛战役展开为标志,足足加快了近1年;
其二,美国的反攻方向不是自东而西,而是以澳洲为基地,自南向北,层层推进,双方争夺区域距澳洲近而离日本远,美国又占据装备和补给优势,目前局势对我不利;
其三,鉴于作战形式的变化,‘九段作战’已不可行,对美作战的决定性机会亦不复存在,哪怕明天我们逮住机会消灭美国人目前仅有的3艘航母,战局仍不可避免的会进入长期化、持久化;
其四,如时间进入1943年特别是下半年,日美力量对比将会大幅失去平衡,战局将进一步恶化。”
对石原莞尔提到的第四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美国受珍珠港事件刺激已启动大规模造舰,一般航空母舰的生产建造周期也就是两年左右,差不多1943年年末新造舰艇就会形成战斗力,而日本虽然在日美开战前启动了“丸五计划”,但当初造舰计划的核心依然是战列舰,只在中途岛战役受挫后启动了“改五计划”将造舰核心转向航空母舰,准备建造五条改大凤(大型航母)和十五条云龙(中型航母),但预计要到1950年才能全部完成,而美国明年年末至1944年年初就能有大小30条航空母舰了,这是日本根本无力抗衡的。
石原莞尔继续陈述说:“即便在中途岛、瓜岛战役受挫后,我海军兵力仍大致略优于美国太平洋舰队实力,但这个优势从目前开始最多还能维持一年,哪怕丸五、改五计划顺利推进,明年年末我海军力量将只相当于美国的一半甚至更少。这种局面我们心知肚明,美国更加清楚时间站在他们一边。要解决上述困境的办法很少,除非我们愿意接受屈辱的合约,否则只能继续战斗下去,我本人提出的国策建议是:
第一,在细节强化、优化的基础上大致接受德国提出的4条方针,在中国问题上德国应居间调停,确保我国利益;
第二,建议苏德媾和,我国可作为中间人居间调停,使德国陆军兵力能腾出手来从中东方向夹击印度;
第三,双方应建立联席会议制度,互派高层级将领进行作战协调;
第四,德国应给与我国钢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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