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可偏偏刘辩也在场!
当今皇帝就在身边,厮杀起来,她必定是要顾忌到刘辩的安危,恐怕砍杀起来也不会如何过瘾!
从王榛脸上的凝重,刘辩看出她对自己有着担忧,微微一笑向她问道:“王榛,你可是觉着朕在厮杀中会拖累你?”
刘辩毫不掩饰的这么问出了口,王榛愣了一下,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才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不瞒陛下,末将担忧的正是如此!”
“哪怕你说句不是,诓骗于朕,朕心内也是好过些!”咧嘴一笑,刘辩对王榛说道:“如此坦然承认,你要朕情何以堪?”
王榛被刘辩给说的低下头,抱拳说道:“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末将不敢欺君!”
笑着摇了摇头,刘辩朝王榛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稍后厮杀起来,你不用照应朕,朕自会照应自家!”
“陛下……”刘辩虽是这么说,王榛又怎么可能丢下他不管,一脸为难的对他说道:“若是厮杀起来,对方人多,我等人少,虽说终可获胜,战事方起,陛下当须谨慎才是!”
点了点头,刘辩没有说话。
身为他的随身将军,王榛担心他,也是情理之中。
刘辩并不好因此多说什么。
王榛职责所在,双方厮杀起来,让他无法杀个爽快,也是情理之中。
转念想想,刘辩也能体会王榛的心情。
她倒不是完全因担待不起干系,才请刘辩在面临厮杀时好生照应自家,她更担心的,应该是刘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天下又将会乱起来。
毕竟刘辩的儿子们尚且年幼,如今天下也是并未彻底平定。
这个时候,他要是出了点状况,才重振的大汉朝纲,恐怕很快就会混乱下去。
“陛下!”营地中众人已经做好了迎战准备,一个人影从远处跑了过来,那人影冲进营地,一边跑一边喊道:“贼人来了!距此不过三百余步!”
夜色笼罩着大地,十数步开外就已是看不到人影,更不用说尚有三百余步。
山上下来的贼人,一路行进也是小心翼翼,并不敢将脚步放的太重,而且他们并没有战马,因此已经到了这么近的地方,如果不是斥候前来禀报,营地中的人们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紧紧握着长剑剑柄,听到斥候的喊声,营地中的卫士们早做好了上前厮杀的准备。
敌方距离已经很近,跟随刘辩等人来到此处的陶家庄少年们,一个个手持长弓,紧张的手心都沁出了汗珠。
“陛下,怎办?”得知对方已经到了附近,王榛向刘辩问了一句。
双方硬碰硬的厮杀,拥有精湛剑术的卫士,并不会吃亏太多,可对手毕竟人数众多,伤亡却是必不可免。
之所以问刘辩这句,王榛的意图也是很明显。
她也想要找到个既能多诛杀敌手,又能少些伤亡的法子。
望着黑黢黢的夜色,刘辩想了一想,对王榛说道:“你引领六十卫士,分两侧向地方侧翼迂回,记得切不可轻易向他们发起进攻,直到朕率领留守营地的卫士与他们厮杀起来,你再带人自侧翼杀出!”
刘辩提出要她带领人手绕到侧翼伏击,王榛愣了一下,并没有立刻给予回应。
带走六十人,跟随在刘辩身旁的皇宫卫士就只有三十余人,而那些陶家庄多少年,与少量敌手交战或许尚有战力,可一旦面临人山人海的敌军,他们恐怕是会没了胆气!
毕竟他们不仅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沙场,而且年岁也是尚且幼小!
“陛下以身犯险,末将恕难从命!”抱拳朝刘辩拱了拱,王榛把头往侧旁一偏,对他说道:“末将以为,应是陛下带领陶家庄少年后撤,由末将与卫士们上前,将贼人杀散,方为最妥!”
自从王榛跟随刘辩,她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敢当着刘辩的面违拗他的意思。
凝视着王榛,刘辩的脸色是原来越凝重。
被刘辩看着,王榛心内是一阵扑腾,不过她依然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面朝着刘辩,始终没有退让的意思。
过了片刻,刘辩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对王榛说道:“既是如此,朕便领着陶家庄的少年们先行后撤,此处便交于你和卫士们。”
刘辩并不是个好相与的帝王,尤其是在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他更是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可能再有更改。
没有想到刘辩竟然会这么容易就妥协,王榛也是愣了一下。
虽然发了下愣,不过她的心底,却是生起一阵由衷的欣喜,赶忙抱拳对刘辩说道:“多谢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