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朝城外军营疾驰而去。
一连半个月,慕云霆都没有回府。
皇甫氏到清心苑来看孩子。顺便把龚四叫过来问。龚四说世子一直在军营那边忙着操练兵马,慕安在那边伺候。
“他忙他的,反正府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他。”皇甫氏端坐在临窗大炕上抱着灏哥儿。眉眼弯弯地说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们灏哥儿快快长大,早点给太祖母娶个媳妇回来,好不好?”
以前没有灏哥儿的时候。她自然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慕云霆身上,现在她有了灏哥儿。似乎也不再去管慕云霆的事情,包括这次慕云霆都半个月没回来了,她才觉得时间有些长了些。
“太夫人真是太心急了。”楚嬷嬷笑道,“小少爷才刚刚满月。您就急着给他娶媳妇了。”
“这日子说快也快,之前我一直觉得远哥儿还是个孩子,可是转眼他也当爹了。所以,咱们灏哥儿也很快就长大了。”皇甫氏伸手抚摸着孩子的小手。笑道,“也就是说说,我能看到我重孙子出生,就心满意足了,哪能奢望看到他成亲娶媳妇呢!”
“祖母,您一定能看到灏哥儿成亲娶媳妇的。”沈青黎掀帘走进来,浅浅一笑,“您得活一百岁呢!”
“一百岁那不是成老妖精了。”皇甫氏哈哈一笑,见沈青黎脸色有些苍白,便关切地问道,“黎丫头,你是不是不舒服?没让池娘子过来看看吗?”
“没事。”沈青黎笑笑,“昨晚灏儿起了好几次,我大概是没睡好。”
“跟你说了好几次,晚上把孩子交给乳娘就好。”皇甫氏埋怨道,“你干嘛非要自己带呢!”
“无妨,灏儿愿意跟着我睡,我也愿意陪着他。”沈青黎面无表情地说道,“再说我除了带孩子也没什么事做。”
“刚才我问了龚四,他说远哥儿最近忙,等他忙完这一阵子就回来了。”皇甫氏和颜悦色地看着沈青黎,说道,“你得多体谅他。”
“我知道世子最近忙,顾不上回来。”沈青黎不以为然地说道,“再说他回来也帮不上忙,带孩子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自从那晚她跟慕云霆因为沈恪的事情拌了几句嘴,慕云霆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虽然这段时间他也经常不回来,但是最近这几天,她却觉得他在生气。
当然她也在生气。
气他瞒着她。
这几天,她让碧桃悄悄去幽州看了看沈恪原来的那个茶园,茶园还在,也有人在打理,只是沈恪的确不见了,守茶园的人说,主子是去了别的地方跟别人切磋茶艺去了,没说什么回来。
又想到之前沈恪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和带给她的银子,才彻底明白,原来沈恪早就预感到自己会出事,所以才把身后的事情都交待了。
真是不明白,沈恪为什么会如此执迷不悟,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竟然还心心念念地帮着司徒空复国,司徒空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沈恪对他如此忠心耿耿。
一整天,沈青黎都觉得脑子混混沌沌,机械般地给孩子喂奶,洗澡,直到拥着孩子上了床,才发现窗外已经是月色一片。
月光清浅地从窗纸上映了进来,在樱桃木地板上洒了一层浅浅的白。
灏哥儿吃饱了以后,向来都是不哭不闹的,现在也是,沈青黎和衣躺在床上逗弄了他一番,小家伙便沉沉地睡了。
许是白日里太累,她也跟着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沈青黎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在她身边躺下来,忙睁开眼睛,见是慕云霆,便又翻了个身,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
床幔里,他的气息清清浅浅地散开,清新无比的草木香气和着孩子身上的奶香,缓缓弥漫在两个人身边。
慕云霆似乎是毫无睡意,翻来覆去地翻了几个身,然后探起身来,想看看睡在最里面的儿子,无奈床帐里太暗,他什么也看不到,只好重新躺下来,顺势把大手搭在了沈青黎的腰间,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把手探进了她的衣襟里,来回抚摸着,在她耳边喘息道:“今晚陪陪我,可以吗?”
在兵营的这些日子,他日夜忙着操练兵马,几乎都忘了这事了,眼下见了她,尘封多时的情愫一下子翻腾起来。
他都已经忍耐了好几个月了。
眼下孩子都生了这么多天了,他总能碰她了吧?
沈青黎脸一红,索性甩掉他的手,拿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他现在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她还在生气呢!
“绾绾,你怎么了?”知道她醒了,慕云霆便索性把被子一把扯了去,不由分说地扳过她的身子,不解地问道,“你在生气吗?”
“是,我是在生气,气你瞒着我我哥的事情,气你那天摔门而去。”沈青黎从他手里用力扯过被子,气恼道,“原来在你眼里,我不能过问你做过的事情,不能过问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是不是?”
“绾绾,你哥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瞒你,而是你知道后,只能是平添烦恼而无济于事,我只是想,待事情有个结果以后再告诉你而已。”慕云霆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听口气,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忙松开手里的被子,说道,“那天我也不是摔门而去,而是咱们再继续说下去,会越吵越凶,我就出去走了走。”
“所以你一走就是半个月不回来。”沈青黎越说越生气,“而且你连个口信也没捎回来,你当我是什么啊!”
“我错了,我以后不回家,一定会捎信给你的。”慕云霆顺势抓起她的手,往他身上打,“别生气了,你消消气,打我吧!”
“你干什么?”沈青黎奋力抽回手,“我怎么敢打你?”
“好了,别气了。”慕云霆不由分说地抱住她,低头吻了吻她,低声道,“那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你先放开我。”最不喜欢他这样了。
“好好,我不碰你,你说!”慕云霆只得松开手,索性躺下来,头衬着胳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夫人,有何指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