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如画的女子,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叫红裳?”
“是。”红裳轻声应道,见他不语,又上前绕到他面前,细细端详着眼前这张英气勃勃的脸,俏脸微红,眸子里全是满满的喜爱,柔声道,“以后,红裳就是先生的人了。”
“红裳,以后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我若不问,你不必开口。”司徒空冷声道,“无论何时,都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奴婢遵命。”红裳垂眸。
司徒空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浴室,红裳忙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皇甫泽悄然立在窗外,直到听见屋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喘气声,才背着手,满意地离去,想笼络男人的心,想必没有什么比送女人更为直接有效的吧!
这个他有经验。
待云收雨散后,司徒空立刻起身穿衣,扭头对躺在身边娇软无力的女子说道,“我没有跟别人同眠的习惯,你去外套间睡,以后,我不叫你,你不准进来,还有,如果你有了孩子,我绝对不会留你在这个世上,想必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红裳默默地穿好衣裳,下床走了出去。
司徒空披衣站在窗前,清冷的月光透过白桑纸透了进来,地上顿时铺了一层浅浅的白,他高大的身影孤零零地投影在墙上,显得愈发沧桑起来,他望着那轮西沉的残月和月边悬挂着的那颗小小的追月星,眼前再一次浮现出那个让他肝肠寸断的夜晚。
也是这样的雪夜,他在睡梦中被娘亲唤醒,她说,无尘,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妹妹,娘亲怕是再也不能陪你们了。
当晚,他娘便悬梁自尽。
那年他才八岁。
当时他不明白这些年为什么他娘带着他和妹妹,几乎每隔几个月都要搬一次家,虽然总是有人接济他们,也算衣食无缺,可是他却从来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甚至他娘都不曾提起。
有时候,他和妹妹逼问得急了,他娘也只是默默地流眼泪,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似乎这是个难言之隐。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前朝皇上南宫束。
破宫那日,他那身怀六甲的娘亲正在寺庙上香祈福而逃过一劫,不久,在世家贵族的暗中帮助下,顺利生下一对龙凤胎。
而他正是前朝遗腹子南宫无尘。
就是因为知道南宫氏后继有人,前朝世家们自然不甘心就这样亡了国,便轰轰烈烈地发起了一场前朝复辟,可惜,因为群龙无首,被很快镇压了下去。
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前朝世家都为大梁三代君王所忌惮,几乎全都被逐出京城不说,而且世家子弟也得不到重用,可谓元气大伤。
而他和妹妹也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失散了,这些年,他走南闯北地四处查访妹妹的下落,却不知所踪。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也许,这个妹妹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今,时隔三十年,他苦心经营的沧浪会势头正旺,分舵遍布各地,他要要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他的皇宫,他的土地,他所有的一切。
暗夜里,司徒空握了握拳头。
天刚刚蒙蒙亮,阿琴悄无声息地回了清心苑,去里屋坐了一会儿,才脚步轻松地回了后宅休息。
厨房里,剩下阿书一个人默默地和面做饭。
沈鹤这几日因为慕云霆不在家,而变得格外轻松,却也闲不住,便主动上前帮阿书淘米洗菜,两人都不会说话,比比划划的,倒也能聊一会儿。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沉浸在无声世界里的喜悦。
翠枝见状,忍着笑,端着饭菜就进了里屋,神秘兮兮地跟桃枝说道:“姐姐,我看沈鹤跟阿书姐姐很是投缘,不如禀了少夫人,让他们凑一对,哎呀,他们两个要是成了,那可是永远不会吵架,因为两人都不会说话,哈哈。”
“哎呀,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桃枝嗔怪道,“可不敢到少夫人面前提这事,少夫人正在为大小姐的事情愁着呢!”
“阿棋和大小姐他们不是正被晋王扣押在那个茶庐里面吗?”翠枝低声说道,“知道了人在哪里就好办了。”
“是啊,可是晋王死不承认人在他那里,少夫人自然不敢硬闯。”桃枝叹道,“刚才阿琴去茶庐看了看,说她们被困在茶庐后面的围场里,好在目前没什么大碍。”
“这么说,眼下只能等世子回来了。”翠枝皱眉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