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待人都下去后,他道,“朕今天会派人送萧惠群出宫。”
“只有四五天的时间了,让她现在宫外适应一下。”
说谁谁到!
没等沈含章接话呢,外面便传来通报声,沈含章笑的眯了双眼:“快让她进来。”
萧惠群入内,便看到她红红的脸颊,比之之前毫无生机的模样,完全是天差地别,她忍不出轻笑,觉得埋在心中的阴沉刹那间烟消云散。
沈含章即便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但却还是忍不住努力摆手:“萧姐姐。”
“啪。”萧惠群走近,便轻轻的打了一下她的手,柔声嗔道,“注意别撕裂了伤口。”
沈含章就嘿嘿笑了两声,抱着萧惠群的腰麦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萧姐姐,我好想你哦。”
嗯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是吗?不知道是谁啊,无论怎么说都不舍得回来呢!”萧惠群虽然嘴上埋怨着,但动作却是十分轻柔的揉了揉沈含章的长发。
然后说道:“以后别再吓我们了。”
自从沈含章受伤,她的一颗心便七上八下,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夜里做梦都是一些繁芜杂乱而恐怖的场景。
沈含章再次蹭了蹭:“不会了。”
柴绍默默的瞅一眼,再默默的瞅一眼,最后不忍直视的侧过脸去。
果然把萧惠群送出去是朕最明智的决定。
姗姗来迟的是沈含祯,他背着手故作深沉的走进来,看到这副场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咱什么时候出宫啊。”
可赶紧走吧我的姐,不然陛下分分钟炸了啊!
“我舍不得你们。”
沈含章松开萧惠群,朝着沈含祯伸开怀抱。
沈含祯很是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所剩无几:“不要,这样很恶心哎。”
“真的不要?”
沈含章阴测测的出声。
“好吧,最后一次啊。”沈含祯不情不愿的走上前,然后就落入沈含章的怀抱,任由她蹂躏了一番之后,才终于逃脱。
“臭小子,以后再敢告黑状,我就揍你。”
说完这句,沈含章努力站起来,垫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阿姐等你做陵国最小的状元郎。”
沈含祯胸脯狠狠一挺:“舍我其谁。”
柴绍将他们二人亲自送出殿外,他说道:“朕昨晚交代你们的话,希望你们不要忘记。”
“臣女记得。”萧惠群蹲身应道。
半路被柴绍拦住,他笑着道:“萧姑娘以后可以换个行礼的动作了。”
萧惠群笑了笑。
沈含祯咬了咬唇,说道:“陛下姐夫,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穆家人。”
这几****只顾着自己姐姐的事情,对舅家的事情虽不是忘得一干二净,却没有再去多想太多,今早猛地记起他入宫的目的,却是多有汗颜。
“穆青是纯臣,朕不会不管他的。”
沈含章脸上挂着淡淡的失落:“虽然我知道他们并不会走远,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不喜欢分别。”她低声说道。
翡翠边给沈含章梳头发边宽慰道:“萧姑娘过几天便回来了嘛!小公子也是啊,待他高中状元,咱们就能在御赐晚宴上见到他,多风光多气派啊。”
“咱们小公子长得这么好,穿状元服一定特别俊俏。”
沈含章想象了一下,非常赞同的点头。
“艳压所有人。”
翡翠闻言不禁笑出声来。
沈含章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难道不是吗?”
“确实能艳压多数人,不过有一个人却是小公子无法赶得上的。”
翡翠将珠钗插好,左右端详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
沈含章咧了咧嘴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
不就是他们美的天上有地上无的陛下咯。
哎,柴绍这段时间进化的当真是愈发美艳了,但这种眉又不是那种娘里娘气的妖艳,而是从内到外透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冷而厉的明艳!
反正就是特别吸引人就对了。
不光是吸引她,还吸引别的女人!
“太后娘娘真的直接开口让王秀秀来侍寝啊?”沈含章磨着后槽牙问道。
翡翠:“……”
这都知道了,看来小公子果然是大嘴巴。
“嗯。”她应了声。
沈含章重重的哼了声:“恬不知耻。”
哪有上赶着给人侍寝的啊?以前就是这样,非得派什么宫女给小壮壮开发一下,结果嘞,害的他们两个互换的身份,这次更好,为了自己的侄女真是连脸面都不顾了。
还有那个王秀秀,就老老实实的喜欢柴祎呗……什么锅配什么盖,不要来祸害别的人了!
她真是对那个男人充满了怨念。
比她自己被抛弃还生气!
也不对,她好像没有被抛弃啊!
沈含章嘀嘀咕咕好半天,惹得翡翠无奈的说道:“累了吧?要不婢子扶着你到床上躺会儿?”
沈含章点点头。
她必须得好好的把身体养好。
嗯……如果下一次王秀秀还敢毛遂自荐,她就……那她也毛遂自荐咯!
谁怕谁!
柴绍在写信,一封又一封,每一封都用火漆封好放在小竹筒内。
一连写了八封信。
柴绍这才搁下手中的笔。
他朝着小桌子招招手,将这些竹筒全部递给他:“你亲自出宫,把这些送到赵早早那里去,务必交到他的手里。”
虽昨天已经吩咐赵早早莫要轻举妄动,但具体事宜如果没有告诉他,恐怕他会一直心慌下去。
“还有,让白先伦入宫见朕。”
这场封城,是时候停下来了。
“是的,陛下。”小桌子深深弓腰,一步步的退了出去。
柴绍指端不断的在桌上敲击。
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外面便传来通报声,王太后有请。
柴绍微微一笑,他大概能猜的出来,母后请他所谓何事。
果不其然。
王太后拿着手中一张空白的卷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却还是说什么都看不到。
柴绍进来之后,她便将这玩意儿砸在他的身上。
一如既往的爱扔东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