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道:“陛下您昨儿又没睡好?很多事情您也莫要太过忧思了,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在柴绍身边跟的久了,小桌子也慢慢的放开了,虽然说目标还是做大内第一太监,然而看着陛下一步步的走过来,慢慢的也建立和忠诚。
这是一个对部下很好的主子。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选错。
“您的脸色实在是不好。不如让高太医来看看吧。”
最近太医院只有高太医一人了,至于艾太医,也不知道咋回事,竟然病的不能来上工了。
艾太医?
柴绍眉心挑了挑。
那边看顾他的人并没有传来消息,看情况母后应该是还没有出手,但为防夜长梦多,还是应该尽快将人送出去。
但其实,艾伦知道这件事情,为防万一,他也应该派人灭口的。
毕竟这种丑闻。越少人知道越好。
然而……
柴绍摸了摸眉心,叹了口气,罢啦,将人送走吧。待他需要的时候,再将人接回来。
宣政殿前,柴绍看到了王太后。
她一身黑色的衮服站在台阶前,长长的下摆扑在身后,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气势十足。
即便是撕破脸,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柴绍上前。朝着她的背影躬身行礼:“儿臣拜见母后。”
“母后既然病了,为何不多休息几日?”
王太后侧首,朝着柴绍微微勾唇:“哀家怕休息的太久了,这朝堂之上便没了立足之地呢。”
她昨儿还脸色苍白,今儿看起来气色却十分的健康,离得进了,可以看到她脸上涂着厚厚的妆容。
眉毛高高挑起,唇色红若滴血。
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犀利。
柴绍抿抿唇,淡笑道:“母亲严重了,无论您休息多久,这朝堂上都不会没有您的位置。”
“不管怎么样,还是身体最重要。”
围观的一个人等,全部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然而心中却都在疯狂的叫嚣。
艾玛,撕起来了,撕起来了。
竟然在宣政殿门口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撕起来了。
太吓人了。
气场太强大了,吓死宝宝了。
陛下威武,太后娘娘更威武。
“我滴天呢,我要站陛下这边啊,虽说姜还是老的辣,但陛下讥讽起人来完全不逊色啊,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去下注,赔率如此高,我肯定会赚翻的……”
无数个声音冲刺在耳边,柴绍唯独抓取了这个,他冷幽幽的扫过去,便看到一个矮矮胖胖的小太监。
竟然还敢在宫中开赌局。
简直是不想活了。
嗯……朕竟然不知道?看来不能仅仅指望夏淑妃她们,虽然说鬼中也有太监宫女,可是她们毕竟死了太久了,已经脱离了人间的低级趣味(?),或许让小桌子派两个人过去,从这里探听点小道消息也不错。
柴绍哂笑。
朕也只能这样来转移自己的思绪了。
不然,无法面对母后这番模样,更无法面对杂乱的心思。
母子两人再次携手,一步一步的登上宣政殿。
你争我夺的大幕,算是明明白白、毫不遮掩的打开了。
朝堂之上,根本没费吹灰之力,王太后就重新掌控了控制权。
她俾睨的看着殿下所有的人。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坚定。
她是属于这里的。
属于这个朝堂。
谁也别想把她从这里剔除。
“关于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董思齐贪污事件以及董岩状告王旭时间,哀家虽然人在病中,但多少也了解了一些。”
“董思齐贪污,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无论董岩说的再天花乱坠,都抹不去董思齐所犯的错误。至于王旭……哀家对此表示很沉痛,哀家也未曾想过,他竟然也胆大包天的参与进去。”
“想想,大概是被人腐蚀了吧。”
“高家庄事件影响十分恶劣,里面所参与的人员,哀家决定维持原判。王旭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将他流放到岭南吧。”
如此一句话,算是盖棺定论了。
然而……和上次的判决,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
她原本还准备打算牺牲掉王旭,但是现在,她一步都不会让。
不是要告她吗?
不是让她的名声和威望降低吗?
可政治面前、强权面前,谁会去在乎那些底下民众的看法。
柴绍还是太幼稚了。
自古以来,就从未有过以民胁政的先例,到了她这里,就更加不会有。
朝堂之上不过沉默了一瞬,须臾之后便高呼太后英明,陛下英明。
英明?
柴绍指尖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无意识的浅笑。
既然都说英明,那就英明吧。
如此,三天之后再次行刑,高家庄、董思齐一家,再次被推上了断头台。
这次再也不会有人开口啦。
民众看到的告示,乃是董岩为了脱罪故意攀咬,然而王旭做人,也确实是有不适的地方,譬如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背着嫡妻圈养外室,为了宣扬律法德政,便只能将他流放了。
好惨哦。
就养了个小三就被流放了。
都开始同情他了呢。
董岩几人,在行刑之前,口中全部被塞上了核桃,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再喊冤。
因此这次哪怕他们反抗再激烈,却再也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刀起头落。
血流成河。
说到底,虽然破了一桩陈年旧案,虽然大部分主谋都已经被伏法,但好像却说不出来到底是谁赢了。
沈含章坐在桌前,分外的担忧。
自从柴绍上次离开,已经十多天没有露面了啊?
他是不是生她气了啊?
又或者是因为事情不如意,而心情郁闷啊?
可是他可以来找她啊,她可以替他解闷的。
这么久未曾见他,沈含章心中万分的不是滋味。
萧惠群抬眸,看了心不在焉的她一眼,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柴绍啊。”
沈含章脱口而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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