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她不知道那会是哪一天,不知能不能看到那些罪大恶极的人被斩首示众。
夏淑妃和马姑姑听完之后,双双表示惊奇。
“你怎么会觉得自己快要离开了?去哪里啊?”夏淑妃好奇的眨眨眼睛。
她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
马姑姑同样很是好奇。
从来没见过宫中的哪只鬼说是要离开的。
春花被她们看的后退两步,抱住胸口,嘀咕道:“艾玛,这眼神就跟想把俺衣服扒光一样。”
太可怕了。
“俺也不知道去哪里啊?就只是觉得心口那里不再痛苦压抑,然后特别想俺爹娘,所以最近几天。整个人都有些飘忽忽的,唔,这是一种感觉。”
说起来很玄幻。
好吧,她们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件很诡异很玄幻的事情。
马姑姑沉吟了许久,说道:“大概是春花心中执念已消失,天道轮回不再允许她留在这里,而是将她送去投胎吧。”
大概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春花心塞,“俺不要投胎,俺要找俺爹娘。”
“或许,下一世。你还将会是你父母的女儿。”
这个安慰,甚合春花的心,她开心的仰天长啸,结果被夏淑妃给打了出去。
只能暗搓搓的蹲在宫殿门口等着柴绍回来。
彼时。柴绍和太皇太后依然被布公公无情的挡住了。
布公公虽然看似恭敬,但冷然的声线当中却带着强势的意味:“回禀陛下和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她身体虚弱,此时已经睡下了,没有办法见你们。”
太皇太后眸光一凛,冷哼道:“太后她躲在寝宫多日。可知道外面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今儿她不出来向哀家解释她到底得了何种病症,哀家今日便不走了。”
说完拉着柴绍便要硬闯。
可布公公他不是吃素的啊,他身形一动,老老实实的把住门口,颇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气的太皇太后脸色铁青,恨不得直接命人把这个没眼色的狗奴才给剁了。
柴绍看向布公公。
布公公眼角余光也扫到了他,明明白白的,他从里面看到了仇视。
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听着布公公心中恨不得将他这个不孝到无情无义的死傀儡给弄死的心声,柴绍嘴角不由的泛起一丝冷笑。
他无情无义?
布公公确实难得一见的忠仆啊。
如此吵闹了好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一个小宫女,她朝着三人蹲膝行礼,说道:“太后娘娘醒过来了,她请太皇太后和陛下进去。”
太皇太后哼了声,将布公公重重的推开,高贵冷艳的走了进去。
入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刺的太皇太后没忍住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她皱起眉心,将这笔账算在了王太后的身上。
于是更加风风火火的闯进去,完全不像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近乡情怯。
这是柴绍心中唯一的念头。
他知道,只要他走进去,便会清楚明白的直面母后的痛恨,然而……太皇太后没给他踌躇的机会,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拉着他的手。
甫一入寝宫,他便听到了一声冷笑。
带着十足的讽刺和嘲弄。
这是王太后心中发出的。
柴绍脚步一顿,嘴唇轻轻的抿了抿。
王太后幽冷的充满了讥讽的眸光穿过走在前面的太皇太后,十分精准的落在了柴绍的身上。
这孩子瘦下来,倒是越来越像先帝了。
不不,他其实比先帝要强,因为他比先帝狠毒。
柴绍垂眸,没有直视王太后的眸光。
朕比先帝狠毒吗?
或许吧。
大概儿肖母,所以朕才如此狠吧。
“太后怎么忽然病倒了?得的什么病?太医怎么说?”
太皇太后入门便丢出一连串问题,随后丢开柴绍,佯装关心的来到床边,上下打量了番王太后的脸色,叹气道:“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
竟然不是装病而是真病了?
这倒是让太皇太后很意外。
然而确定王妍得病,而且脸色真的很难看,太皇太后心中不禁涌上喜悦,最好直接病死她得了。
当然,此时她脸上却是哀痛的,“一定是累病的。”
“哀家劝过你多少次,一定不要这么拼命,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然真的很容易早逝的。哎,你说你这次一句话都没说突然病倒,朝堂内外乱成了什么样子?”
“要哀家说啊,你早让陛下掌权,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不是。”
太皇太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王太后的脸色,待察觉到她的敷衍和不置可否之后,她好听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太后看起来很不认同哀家的观点啊。”
王太后轻笑了一声。
抬起下巴点点柴绍,说道:“他哪里长大了?”
“哀家不过几日未曾上朝,朝堂便被他搞成了一锅粥,哀家怎么可能放心将大权交给他。”
太皇太后脸色微变,“太后什么意思?”
王太后冷笑,“就是母后您想的意思。”
如此不过几句话而已,两个女人维持了几十年的表面和谐,在这一刻被撕破了。
太皇太后指着王太后,怒声道:“王妍,这是我柴家的天下,你给哀家适可而止。”
柴家的天下?
王太后嗤笑两声,这柴家又从哪里夺得的天下呢?
这天下从来不是谁家的,这天下乃是有能者居之。
她抬眸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柴绍,微微的勾起唇角。
我的儿子。
你感受到了吗?
柴绍指尖动了动,终于是抬起了双眸,直接对上了王太后嘲弄的双眸。
以及满满的恨意。
她现在对自己一点温情都没有了啊。
柴绍深深呼吸,吐出心口憋着的一口气。
罢了。
早知会是如此的。
他不必觉得伤心。
嗯,他不会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