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愣,很快从靴子里摸出一把短匕首来。
在指尖刺破一点,把血滴在能量石中心的凹处。
一个眨眼间,黑色的石头便光华大盛。
将能量石赶紧按在火皇的心脏处,白色的光芒顿时发散到半尺多长。
我垂眸端坐地上,看着那白色的光团,心里却在腹诽。
还是心软啊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也没好后悔的。
不多时,那光华慢慢暗淡下来了。
光团也慢慢缩小,最后完全消失。
将那颗已经变成白色的能量石收起来,我伸手替火皇把脉。
秋湛一直没有出声,眸光中是一丝掩不住的紧张期待。
收回手,我淡淡一笑,“毒都没了——”又看了一眼火皇正在颤动的睫毛,“你最好先让你父皇休息一下。”
他愣了愣,我瞥他一眼,垂眸一笑,“我想他不会愿意让别人他眼下的处境的。”
一国之尊竟然落到这个地步,我的身份又这么尴尬,他肯定落不下这个面子的。
反正我也不图他感激我,还是大家避免的好。
当然了,我也有话要同秋湛交待。
他微微垂了垂眸,伸手在火皇颈后扫了一下,然后翼翼的将火皇放到了锦被上,再看向我。
微微一笑,我迎着他的目光,“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何有法子却最后才说?”
他静静的看着我,眸光湛然透亮,没有回答,却反问,“这对你很重要?”
虽是问句,可他的神色已经有几分肯定。
心里略觉的舒坦几分。
至少还不算是个白眼狼。
轻轻笑了笑,我也没有回答他,“有你这句话我也算少亏一些了——”看着他又笑了笑,“今晚救治你父皇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拢了拢眉,目光一闪,“那柳郡王他们——”
我垂了垂眸,低声道,“尤其是他们,半个字都不能说”想了想,“也不能让他们你父皇中的是‘牵引’。”
他不解的看向我,我奈一笑,“‘牵引’药可解,若是他们了,会猜到的。”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底却是犹疑。
笑了笑,我起身朝外走,刚迈出两步,便被他一把捉住手腕,声音倏地严厉,“这石头究竟是做用的?”
他抓的很紧,我不得不停住脚步,他起身站到我面前,低头俯视我,手却未松。
看着他锐利的目光,我倒有些奈。
这救人的反倒成了被审问的犯人了
他盯着我,又重复了一遍,“这石头是做用的?可是同你有干系?”见我不,他眸光一凝,“你若不说,我便去问他们?”
我一噎,磨牙语。
叹了口气,垂眸一笑,“我身体有问题,这一颗石头可续我一年的命。”
他面色一变,竟然有些发呆的摸样。
片刻后,他垂了垂眼睑后又直视我,“方才我见里面只得三颗……”
莞尔一笑,“你放心——三五年之内想是问题不大的。”顿了顿,很坦然的看着他,“还有,我舅舅也在替我想法子。这石头不过是以备万一罢了。”
他望着我,沉默不语。
我正想开口,门外传来的黄公公压低的声音,“主子——”
看了我一眼,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片刻后,神色冷冽的走了,“秋娅去了大皇子处”
秋娅去找大皇子?这个时候?
此时至少已经丑时末了,半夜三更的,便是兄妹也应当避嫌吧。
抬眼看他满脸的冰霜——连兄妹也不称了,可见之恼怒。
我笑了笑,沉吟道,“我觉得大皇子却是未必——”
“未必?”他却忽的冷笑,“你可知我在他书房密室找到了?”
我一愣,他虚眼咬牙恨声,“全是毒经毒书,还有不少毒物毒药——他一直在研毒制毒”
毒?我呆住了。
大皇子不是在习医,而是在研毒
摸了摸鼻子,我低声道,“那现在办?”
他想了想,又看了火皇一眼,眸中寒光如刀,“我派人送你出去,我去收拾那些狼心狗肺之徒”看我一眼,又放柔的些语气,“方才我进来前,已经召集了人手——如今父皇也事了,你莫要担心。”
我莫要担心?
这语气也太那个啥了吧。
看着他面上那抹温柔,我奈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很想问一句,你想多了吧。
可也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在胸口憋了一口气,哭笑不得。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拍了拍脑袋,回到正事,我看着他,“你先别急——既然秋娅这个时候去找大皇子,定非寻常。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急于定罪,反正如今主动已经掌握,不如多等片刻,趁机去听听,搞个明白也好。就算都有罪,也有主从之分。如果一起拿下,到时候定然互相推诿,反倒不好辨别。”
说这番话,主要是想起大皇子那夜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有些疑惑。
再说了,按常理推断,他年长秋湛十岁,若要图谋,何至于等到今日。
如今秋湛羽翼已丰,又手握重兵,他真是有心图谋,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经营吧。
至于那密室,我却有些不解了。
他沉吟片刻,抬眸看向我,抬了抬眉梢,眼有笑意,“你想去听听?”
我一滞,摸了摸鼻子,咳了咳,“那个,的确有点好奇……”
他轻声一笑,“既是你想去,那就去吧。”
又是这种口气
我一噎,翻了个白眼,“麻烦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跟我——”
他低低一笑,拉了拉我的手腕,“那你想我怎样同你?”
我一愣,才他还一直握着我的手,赶紧扯了开来,“秋大爷,我不要你怎样,你就像个正常人一样同我就行——你老这样,我会起鸡皮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