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朱泽眼神奇怪的看着徐昭,带着些好奇,道:“裴铮走了,难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徐昭自然是不傻的,听见刚才那一阵动静,她当然知道是裴铮离开了;当日,在他当着她的面说出要放她远走的话时,她就知道,她这一生跟他的缘分,算是到了头了;虽然心底有万般的不舍,可是她知道,这么做是对他唯一好的途径;让他留在她身边,她除了让自己的这具躯体陪着他之外,她已经给不起他想要的一切的,与其这样拘着他,不如放他远走;或许在天之涯海之角的地方,他会找寻到属于他自己独一无二的真正幸福。
徐昭的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垂下的眼睑遮住眼底所有的脆弱和湿润的泪痕,道:“他离开,是极正确的选择。”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立刻让有些腹诽徐昭薄凉的朱泽愣了一愣。
他自然是明白她言辞之中的意思,这位裴世子虽说出身华贵,从小又是在侯府深宅中长大,一出生就被冠上了候王世子的身份,命运不可谓不尊贵;只是,就是这样一个顶顶尊贵的人,却偏偏生了一颗淡泊名利的心,如果说裴铮这辈子做过的最执着的事,细数下来也就是对徐昭了;而今,他放了徐昭远走,又不喜欢京城之中的花团锦簇、锦绣荣华,自然是要游历天下,浪迹天涯的;对他这样性情的人来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想到这里,朱泽不禁长叹一声;晃似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成了上辈子的事情,当年的那些执着,恩怨,情仇,都在眨眼间变成了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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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徐昭的马车一路直奔伏虎城城门方向,只是如今大宛将要和大梁开战,伏虎城的城门自然也是紧闭不开的;是以,当马车来到城门口面对紧闭不开的城门时,也只有无奈的先停下;驾马车的车夫是个机灵的,揣着银子就下了马车来到守城的城门官跟前,本想打点些钱财让他们开城门好放他们进去,可是车夫不知道的;如今伏虎城内不仅重兵把守、良将集结,更重要的是,大宛国君上官无痕亲自驾临,城门内外的防卫工作自然是要比寻常时间更加严谨不少。
所以,车夫在守城官的面前说了好半天的好话都不管用,到后来甚至拿出了银子都差点被守城官当成了大梁的奸细给扣押了。
徐昭凝神静气的听着外面车夫和守城官的一言一语,大致猜出他们一行人被拒之门外的理由;只是如今她只想回到大宛陪在上官无痕的身边,自然是要想办法让这些眼拙的守城官放他们进城的。
朱泽听着外面的动静暗自着急,不停地在徐昭身边搓着手:“怎么办?现在两国将要开战,伏虎城是大宛边境的第一道城池,城门看守自然是最严密的;想必这些人是担心被奸细溜进了城内所以才会连个人影都不放过,今天我们要是不进城,那晚上可就要露宿在秋野之地了。”
听着朱泽的絮叨,徐昭并不着急,而是在袖中摸了一阵掏出一面包裹着一件物什的明黄色锦帕,将东西送到朱泽面前,道:“你下车找到守城的最高长官,将手里的东西拿给他看,咱们就能进城了。”
朱泽虽然怀疑徐昭的话,可是看她一脸淡定的模样也唯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下了车;当然,他怎么也想不到徐昭交给他的东西其实是大宛的传国玉玺。
车夫在守城官面前说的口干舌燥,还差点被他们手中举着的红缨枪给刺成烤串串到枪头上,好在这时候朱泽及时赶到,先是护下被吓得不轻的车夫,跟着便要求要见负责守护伏虎城的守城将军。
如今大战将至,人心浮躁,本就是格外敏感、朝不保夕的时期,偏偏这时候又冒出来这样两个二货;所以,在听到朱泽的要求后,本来就有些气不顺的守城官们彻底失去了最后的一丝耐心,正准备将眼前这两个添乱闹事的二货抓起来丢进大牢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陡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朱泽从未见过黑鸦队,看见在青天白日之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浑身上下包裹的跟条黑色的虫子家伙,当场差点被吓尿了;抱着身旁的车夫就是一通眼睑翻白的哀嚎。
而忽然而至的黑鸦队自然是认识朱泽的,要不然也不会从城楼上听到下面传来的动静时,二话没说便下来。
守城官认识黑鸦队,更没想到会惊动镇北王的心腹,当时就在心里将面前这俩二货的祖宗问候个遍,同时躬身行礼向黑鸦队打招呼。
黑鸦队向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恐怕在他们的骨子里除了自己跟随的主子甚至连当朝皇上都未必放在眼里,自然更不会去搭理这小小的守城官。
“朱神医,你为何会在这里?”
朱泽本来还在扯着嗓子哀嚎,突然听见这浑身黑不溜秋的家伙跟他打招呼,甚至还一眼认出了他,在被惊住的同时,立刻意识到什么,忙压下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将徐昭交给他的东西送上来,道:“快看看这个东西,让我们进城吧。”
黑鸦队在看见被朱泽捧在掌心中的明黄色物什时,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睁圆了眼睛;身为可以跟大梁的翎羽卫齐名的黑鸦队,不管是战斗力还是探听消息的能力都绝对是一流的;是以,在朱泽拿出这件东西时,黑鸦队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这东西是个什么来头。
当下,抓住朱泽的手腕往近前一拉,压低声音,道:“是那位贵人来了吗?”
朱泽被突然跟他如此近距离的黑鸦队吓了一跳,吞咽着口水的同时,还在不停地点头:“虽然不知你口中的贵人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马车里坐着一个顶顶贵重的贵人,您要不要去看一看?”(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