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内,灯火极其微弱,视力稍稍差一些,就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离轻若是一个人进入荆媚儿的牢房的,这天牢重地,一般之人都是难以进出的,但这离王爷自不是一般之人。
穿着白色囚服,坐在那满是干枯的杂草之上的荆媚儿,却是一直低着头,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怎么,觉得不服?”离轻若俊秀的脸庞之上,笑意悠然。
荆媚儿嘴角轻轻一扯,冷笑道:“我服与不服,结果不都一样吗?”
有些人,你执念一生,也未必可以感动对方。
离轻若对于荆媚儿的态度也是无谓,轻笑言道:“这件事情本就是你自作主张的结果,那你就必须自己来承担这不听话的后果!”
笑意温润,却是冰寒阴森。
荆媚儿终于是抬起了头,在那昏暗的光线之下,她却是非常清楚的看到了离轻若此刻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慌乱,没有意思担忧,没有一丝憎恨,也没有一丝欢喜……。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永远都能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好很好,好的让别人压根就感觉不到他的一颗真心。
要是当年,他也能像冷莫寒、风靖乐几人那样,敢爱敢恨敢说的话,说不定现在的他,便是另一番模样了。
“这个后果,我自然是会承担,王爷你尽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拖累王爷你的!”荆媚儿看着那一张脸,神色也很是平静,竟然也是没有半点的恨意的。
对于荆媚儿如此配合的态度,离轻若并不在乎,慢悠悠的从袖子之中拿出了一张折叠好了的纸,轻手一扔,就在瞬间落在了荆媚儿的面前。
荆媚儿伸手将那张纸捡了起来,认真的端详了起来。
待真的看清那张纸之上写的是什么之后,荆媚儿的眼神霎时间就变得不一样了,即使早就在心里想到了这个结果,但当真的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她还是做不到一点都不在意的。
“没想到你我多年夫妻,最后只落得一纸休书而已!”荆媚儿发笑道,不知道这笑是讥讽离轻若的,还是嘲讽自己的。
离轻若坦然道:“这么多年,你想要的一切,除了一样之外,我已经全都给你了,你也该是满足了!”
荆媚儿妩媚的笑容之中多了几丝的无奈,“是啊,我想要的,无论是名还是利,亦或是其它,王爷你都给了我,但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最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啊?”
“我的心早就已经给别人了,你想要的我自然是再给不起的!”离轻若坦然说道。
在荆媚儿的面前,离轻若真的从未说过一句谎言。
荆媚儿更是苦笑道:“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娶我?”
他既不贪她的美色,也不在乎她身后的势力,又不喜欢她,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答案,是这些年来一直都困扰着荆媚儿的心病。
离轻若蹲了下来,伸手轻轻的将荆媚儿面前的那几缕凌乱的发丝给整理到了耳后,动作温柔至极,当年荆媚儿就是被这般动作感动的,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发觉,其实眼前之人的眼中就如同现在一样,柔情之后满是漠然。
“这个原因,你不必知道!”离轻若扯出儒雅的笑容说道。
荆媚儿的样子有些呆愣,似乎还没从离轻若那般温柔的动作之下清醒过来。
对荆媚儿来说,离轻若的温柔是她此生最为奢侈的奢望。
除了当年他救了她的时候如此之外,荆媚儿就再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离轻若。
离轻若靠近荆媚儿,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道:“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生你便生,我让你死你便得死,你觉得有资格向我提问吗?”
淡淡话音,却是骇人非常。
在一开始跟随离轻若之时,荆媚儿曾经真的天真的以为离轻若是喜欢她的,就算是不及前离王妃,那也还是有点喜欢的,但当她知道南阮的存在之后,她才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那便是离轻若真的真的从未喜欢过她,一点一滴都没有。
离轻若是一个痴情种,但是他的痴情,却永远都不会是对她而言的。
所以在知晓那个事实之后,她才会发起了疯,日日夜夜都想出去南阮,当老天爷终于赐给她了一个机会的时候,她当然是要好好的把握的。
可惜,在除掉了南阮那个眼中钉之后,离轻若非但没有改变,反而是愈加变本加厉了,从此再不问朝野之事,更别说府中之事了,无论是对她这个王妃,还是对离君煦那个嫡子,也都是毫不关心。
他每一日的心思都只在那一片花圃之中,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些花儿而已。
那个时候,她真的很恨很恨,因为她在他的心中竟然是连花都比不上。
她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她的所为,所以用着那样的方式惩戒着她。
她曾经以为只要他消气了,亦或是等他遗忘了那个女人,他就不会在那样了,但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他却是一点改变都没有。
那个时候,荆媚儿才真正的明白,没有人可以让离轻若忘记那个女人,也没有人可以代替那个女人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恨,恨得想杀人。
对,她真的起过要杀了离轻若的念头,但是她却是真的一点都下不去手,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离轻若在她的心里的地位早已是超过了她自己,她宁可杀了自己也不愿伤害离轻若一丝一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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