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是吗?”烛火摇曳的牢里,陆清容坐在被绑起来的四人面前,面具底下的脸上一派阴郁,就连唯一露出的红唇也因怒意禁抿着。
麒麟和子修对视了一眼,都选择闭口不谈。子秦低着头,也不说话。
陆清容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目光转向幻红:“幻红,你与我算是自小一起长大,我对你向来是极为信任。可是这次,因为一个外人,你却联合他们这般骗我。”
幻红是有苦难言,沈霜照这事儿让她怎么向小姐坦白?即便她说了实话,小姐会信吗?就算相信了,她定要去找沈霜照,届时又是一番风雨。若是不说,她又该如何搪塞?
“还是不肯说。”陆清容扯了扯嘴,站起身走到幻红身前,“我与她可是认识?她与我……又有何恩怨?”
幻红皱着眉,垂下眼不敢直视陆清容的眼睛。陆清容那么聪明,但凡透露一点,恐怕当年的种种都会被她查出来。如此看来,当下只好是扯谎了:“她是外城人,小姐与她仅是一面之缘,倒是我与她尚有一丝交情。”
陆清容的目光锁住她,虽然不动声色,却在思忖她的话是真是假。
见她没有打断自己,幻红强压下心中的那份心虚:“可我和她是背着小姐的另外交情,所以昨日我不敢当着你的面求情。”
陆清容坐回椅子上:“什么叫背着我的另外交情?”
“因为……因为那人是洛期的傀儡城主,素来与沙海敌对。若是被你知道我与敌城城主有来往,我……”幻红皱眉,做出一副为难又愧疚的样子。
陆清容食指曲起放在双唇间,沉默了许久。
麒麟想了想,打破了牢里的静默:“几年前青城与水澜城因为碧海城的入侵局势大变后,城主便下令禁止与三城来往。少主,若是那傀儡城主闯入沙海的消息传了出去,亦或是她在沙海出了事,洛期定要借此生事,所以我等才斗胆瞒着你将她放走。至于马匪,与她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闻言,幻红连连点头,几人的心都跳得特别快。陆清容冷眼看着他们,而后起身,转身对狱卒说:“放了他们。”
“多谢少主。”几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陆清容向外走去,不过才迈了几步就又停下来,说:“既然洛期不好惹,那她的傀儡到过沙海的事就莫要宣扬出去。至于此事,就到此为止。”话落,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几人的视线里。
子秦甩开了身上的绳子,难掩担心:“你们说,少主真的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不相信我们又能怎么办?不过我看等时间一长,她大概就把此事忘了。”子修道。
幻红没说话,心烦得很,她只能希望沈霜照是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今后好死了对陆清容的那条心。
陆清容回到寝殿,摘了面具随意地扔在桌上,心烦意乱地捏着鼻梁骨。她闭着眼睛,莫名地觉得事情很乱。红绳和铃铛还有匕首的事她都没问幻红,不是不想问,而是知道就算她问了也问不出结果,那几个人,肯定在刻意隐瞒什么。
四年前她醒来后,要说自己有什么变化,她只觉得自己比以往更加心如止水,整个人的性子越发沉静甚至还有些阴郁。尽管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可她却深感无力,从前自信妖媚的自己好像再也找不回来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始终寻不到一个答案。
陆清容拿出那把匕首,锋利依旧。她不由想起沈霜照,答案会是在她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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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照右肩的伤口虽然上了药,可沙海酷热干燥的环境让伤口有溃烂的迹象,但是即便再难受,她也没有选择,只能坚持着赶回青城。
若是换作几日前的她,或许会就此躺倒在沙漠里的烈日下自生自灭,求死换取解脱。但如今不一样了,她见到了四年里日思夜想的人。那种重燃希望的感觉就像沙漠里极度口渴的人饱受折磨后喝到了第一口水,她濒临枯竭的心一点点丰盈起来,有了重新活下去的意念。
当沈霜照回到先前暂居的竹屋时,已经是三日后的事了。因为箭伤和奔波,她的身体已是格外虚弱,跌跌撞撞地走到竹屋前,视线开始模糊,终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霜照……”凌烟看着沈霜照慢慢睁开眼睛,声音中顿时有了一丝欣喜。
沈霜照用力地眨眼,想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只是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右肩到右胸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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