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落日赶在最后时分倒映在微波粼粼的水面上,越发鲜艳的颜色染红了一片河水。映衬着落日的余晖,隐约可以瞧见一叶小舟正从水天交界处向岸边缓缓驶来。
小船上摆渡的是个年过花甲的老者,头戴着斗笠,撑船的动作看起来极为轻松熟练。小舟上还坐着一个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黑色的长发束起垂在背后。年纪虽小,如画的眉眼间却隐隐透露出几丝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淡漠。
少女身着简便的淡墨色衣衫,右手紧紧地攥着右肩上背着的黑色包袱,左手则是握着一柄剑。她的穿着虽看似简朴,但上面绣着几缕精致的刺绣和上好的衣服料子仍是显露出这女孩绝非是出自穷苦人家。
“姑娘,前面可要到岸了。”老者提醒道。
少女听闻,握着剑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她轻蹙起双眉,沉沉地应了一声。
很快,老者就将船靠到岸边,还好心地叮嘱了几句:“姑娘,你往前走大概三里路,穿过树林便可看见青城的城门。”说到这里,老者又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你可要加快脚程,赶在青城关闭城门之前进城,好找个歇脚过夜的客栈。不然天黑了,你一个姑娘家在这两城交界的荒野,实是危险。”
少女微微点头,向老人家道了谢后便给了过河的银两,自己从船上跨到岸上,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那老者收了银两,又望了望少女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一丝担心。他是这条河上唯一的一个摆渡人。河两岸的人若要到对岸去,都是靠他一个人给渡过去的。
少女去的这岸是青城,而河的对岸是水澜城。青城和水澜之间隔着一条河与一片树林。青城多山,整个城被青山围绕,得名如此。而对岸的水澜城,则是多河多湖,河水清澈,晴朗之日湖水格外清澈。水澜城水运贯通,各条河流往东汇集入海。
摆渡的老者之所以担心那姑娘,是因为青城与水澜蓝的敌对形势。十余年前,两城本是一城,可惜后来因为种种势力的敌对,一城分裂成了三城。一股势力仍掌持着原来的主城水澜城,另一股势力越河自立为青城,还有一股势力则是远离了这两城,一路往西深入沙漠,建立了沙海城。水澜都欲将邻近的青城吞并,重新合并为,可两者如今实力相当,没有把握前唯有按兵不动。而沙海远在西面,几乎不与青城与水澜往来,看似是远离了两城之间的纷争。
虽然青城与水澜尚无正面交战,但在两城边界时常会发生杀人抢劫的歹恶之事。老者见少女生得标致貌美,年纪尚小已是这般美丽,再过几年那定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那姑娘若是遇上了边界那些无耻歹毒之人,怕是凶多吉少。老者叹气,在心中祈祷那姑娘能平安无事。天色渐晚,老者掉转船头回水澜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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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照行色匆匆,未在路上耽搁太久,也未像摆渡老者担心的那样遇上无耻歹毒之徒。她顺利进了青城,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落脚也不过是暂时的。沈霜照关上房门,四下望了望没察觉到异样,然后从随身带来的包袱里拿出夜行衣换上。她打开后窗,窗外是客栈的屋后,她灵巧地从窗户跳下。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随后,她便动身离开,消失在黑夜中。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城中的百姓们都在为中秋节做着准备。即使是到了夜里,青城的街道上这两天也格外热闹。
沈霜照沿着偏僻小径一路飞奔,转眼间便到了青城城主住的内城外围。借着夜色,她怀中揣着剑,悄声藏身于树上。沈霜照思忖从这儿到青城的主殿里有好几道门,而城主所住的寝殿里里外外都有重兵把守,无论白日还是夜里也都有侍卫巡逻,她若硬闯定是不行的,唯有设法混进去。
正好最近临近中秋,许是为了筹备庆祝,内城的那些个侍女为了购置物品经常进出于殿内殿外。沈霜照皱眉,眯起眼眸思索了一会儿,便有了主意。她一纵身,从树上跳落到了屋顶上。夜色中,身着夜行服的她轻巧地奔走于屋脊上,似乎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了一体。旋即她从屋檐上跃下,谨慎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穿梭在内城中。
一行侍女拿着各种锦盒篮子往前面那道门走去,沈霜照看准时机,上前快速捂住了落在最后的侍女的口,手刀一下便将她打晕拖到了暗处。沈霜照换上了侍女的衣服,为了行事方便她将长剑藏匿于盆景后面,只留了把匕首在防身。她拿上篮子,面不改色地加快步伐,顺利混进了那一行侍女当中。
“过几天到了中秋,这主殿内外就热闹了。”前行的侍女看着手上的锦盒,又思及节日,语气都不禁欢快起来。
“是呀,届时不光是内城热闹,全城都是张灯结彩的。”她身后的侍女跟着应和,心里对几日之后的中秋节满怀期待。
沈霜照不动声色地走在后边儿,仍是警惕万分,不断留心着周遭的情况。
“这又到中秋了,城主是不是又会像往年一样在荷花池边的亭子里坐上一夜?”有人抛出疑问。
或许是害怕隔墙有耳,毕竟是在背地议论城主的事,回答的声音小了许多:“许是如此。城主这十几年哪年中秋不是这般?”
“对着一把长命锁在屋外发一夜的呆,城主真是白瞎了这花好月圆的佳节。”
听闻“长命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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