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哼哼了几声,干瘦的指头勾住毕乾给程珏扣在颈子上的圈子,敲了敲,掐指翻白眼比划了一会儿,连连摇头,“这可不好办,让上古的老妖怪给插了一脚,丫头的命数可不好算喽……大凶大凶……这怎么办?”
老头儿蹲下又站起的折腾了好半天,抓着自个儿的发髻挠了半天头,才割了心肝肉一样的从怀里不知道什么地方抠出来一个黑漆漆的石头子儿,拿了根油光腻腻的红绳子串了,打了个死结,仍旧穿在毕乾给的那个圈子上——别提多不协调了!
“行走天下多年的老伙计,不是小老儿我舍得下你,实在是这丫头是生门,可不能阴沟里翻船遭了暗算。且委屈你跟她几年,趋吉避凶、化险为夷、大吉大利、保平安……”
这一番做派下来,要不是宿封萧炎二人,知道这是伏牛玄门大名鼎鼎的算盘子,那绝对不能忍。说不得他俩就要破除一下封建迷信啥的了。
待老头儿给程珏收拾妥当了,职业习惯的又掐指一算,大惊失色,“哎呀!这刚把宝贝送了人,我就霉头上来了!”说罢他就忙忙想跑。
岂不知,树林里嗤啦啦钻出来个发型左突右支、杀气腾腾的青年。
这青年眼神犀利,一眼看到准备开溜的老头儿,大叫道,“师叔!可算找到您了!”话音未落就使出饿虎扑食,直直抱住了老头儿的麻杆腰。
“师叔,您赶紧和我回去吧,那个娘们儿我和我师傅实在搞不定啊!”
“起开起开!谁是你师叔,我都不认识你是谁……”
“呜呜呜,”林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师叔您走的痛快,您是不知道,自从那个娘们儿找上门来,天天不是砸锅就是摔碗。做出来的饭吃一口能拉一天肚子……她就是存心找我们茬子。师叔您不回去,我师傅得被那个娘们儿给害死……呜呜呜……”
老头儿甩了两下没甩开,眼神飘飘忽忽落到程珏颈子上的小黑石头上。宿封抱着程珏下意识的躲了躲——东西都送了,还想收回去?没门!
老头儿哭丧个脸,叹了好几口气,喃喃道,“我说我为啥一看到那姑娘就右眼皮一直跳,原来是个躲不掉的灾星!甭哭了,一个大小伙子动不动就哭,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林朗擦了擦眼睛,四下一打量,看到被宿封抱着的程珏,“师妹?这么多血?谁打我师妹?”说罢他居然挽袖子露出几块肌肉,想来点不淡定的。
宿封听林朗一口一个师妹,特么的心里好不爽,眼神不由自主就冷厉起来,刀子一样往林朗头上丢。
老头儿反应迅速的拉住林朗,“走走,别惹事儿。我不跑了,我跟你回去啊,回去收拾那姑娘,解救你师傅是正经。”转头不忘记对宿封说道,“你们有俩同门,在这附近趴窝呢,找找就能找着。紫玉霜有我俩老相识护着,一会儿就能出来,你们且等着吧,别乱跑啊!还有,我给丫头的石头可千万别丢了,保平安啊……”
说罢老头提溜起手杖,拽着一步三回头的林朗,也不管宿封和萧炎作何反应,自顾自摇摇摆摆,走的一溜残影不见了踪迹。
宿封与萧炎二人相视无语。宿封凝神放出神识。果然过不不多久,便探到刘赋洲与原墨辛被翠微的威压给迫的晕倒在十几里外。
萧炎去扛了刘赋洲两人回来,师兄俩将程珏并刘赋洲、原墨辛,还有那个胆敢拿破剑丢宿封的吴勇,统统搬进了毕乾设下的隐息阵。
宿封想了想,掏出一个传讯符,忙活了一阵,将昆吾的事项印在传讯符里,抬手发了出去。
传讯符流星般投没入天穹,转眼不见了踪迹,宿封收回眼,眼神狠厉的又看向了摇尾巴扮人畜无害状的狗蛋,“虽说主人神识耗尽,与灵宠无伤,但你这家伙,能从昆吾全身而退,主人伤成这样,你却无事,也真是好本事,”狗蛋继续欢脱的摇尾巴,但他的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宿封接着说,“你瞒得过我师妹,可瞒不过我宿封。异兽灵宠我见的多了,绝无你这般出生就灵智齐全的东西?!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狗蛋悚然而惊!
他离荇渊自问一向谨慎有加,却未想到,这看似大大咧咧的宿封,居然如此心细。
想来这宿封,怀疑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离荇渊心思百转千回——他小看了青云,引了人怀疑。
眨巴了几下纯洁无辜的滴水眼,离荇渊心一横。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苦恼,找不到可以诠释宿封“反差萌”的对标参照,现在有了,请参考奥运乒乓球冠军马龙,反差萌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