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您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小主母给气走,也算是破了纪录。”
雪阳难得露出懊恼的神色,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的头顶,重又坐下,重重叹了口气。黑子从门缝中溜了进去,窝在了主公脚边,轻声道了一句:
“主公您别急,主母总有一天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雪阳不答话,红狐走了进来,带上门,然后站到雪阳身前,道:
“怎么说,她的内心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且还特别敏感,您瞒了她那么多事,她却一直忍耐着,总该是有个极限的。特别是今日,受到的刺激怕是格外多,难免会想太多。主公,红狐在外面都听见了,您的那句‘普通的人类’大概刺激到她了吧。”
“唉……”雪阳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主公,叹气可是人类的生理特征哦,您这样算是什么呢?”红狐笑道。
“叹气虽是生理特征,但也是心理特征的反应,孤虽不是人,但也是有心的。”雪阳道。
“主公…”听了此言,红狐表情一震,似乎有了触动。她蹲下身,向上看着雪阳道:“红狐不知道该如何为您分担身上的重担,您背负着太多东西了。从前在未找到主母之前,您心里想着的只是终究有一日定会找到她,并以此为动力带着我们努力走下去。然而现在找到她了,您面对的事情却更加复杂,更加难以预料。而且…似乎主母带给您的压力,才是最难以承受的…”她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担忧。
“嬛己,孤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是孤应当承担的,你们都无法替孤分担,孤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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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陆之谣一头冲进卫生间,扶着洗手台,轻轻喘起气来。片刻后,她抬起脸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泪流满面的绝美容颜,此刻却让她觉得陌生起来。她打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水洒在脸上,清冷的触感将她内心翻涌的复杂情感压了下去,她渐渐恢复了冷静。
呵呵,陆之谣,不过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你就能哭成这样。果然,你真的没救了。可是,她真的不甘心,为何她是那样的遥不可及,自己与她的差距,越是接触,就越是如鸿沟般远远拉开。她那么完美,又处处为自己着想,生怕保护自己不周,照顾自己不周,可自己呢?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她发脾气,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敏感易怒,总是拿她撒气,实在有够差劲的。这么想着,就越发难过起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陆之谣此生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居然会是那样一个她?这让我该怎么办,谁来教教我?
其实到了现在,也由不得陆之谣自己不承认这情感。虽然与她相识不过四五日的时间,而自己确实被她深深吸引住了。说是一见钟情或许也不为过,初见时被她的容貌深深吸引了,之后相处之中渐渐沦陷在她无尽的温柔体贴中,几次三番被她所救,之后又被她身居皇者的那一面深深震撼。换了任何一个女孩,怕是也该扛不住了。更何况是开阴阳眼,无亲无朋,孤身一人的陆之谣?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对她,这对陆之谣来说,是多么珍贵,多么来之不易,又多么的暖人心窝。
可是她的体贴,她的温柔,她的保护,却都像是那镜花水月般难以捉摸,看得见,却似乎摸不着。她那深沉的爱,真的是给自己的吗?自己何德何能,为何能被她这样捧在手心宠爱?她的爱,真的是给自己的吗?
还是说…把自己当做了某个深深爱着的人?
“是你吗?她那么爱你,你又去了哪儿?你到底是谁,告诉我,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对吗?”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念道。水珠顺着下巴滴落,摔碎在了洗手台上。
洗手间外传来了脚步声,陆之谣心中一紧,快步走到隔间中,锁上了隔间门。随即卫生间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你这孩子,喝个汤还能洒在裙子上,真是给你爸丢脸。”这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妈,你就不要怪我了,我不过是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罢了,你说,老爸为啥非要我和那个什么楚老板见面,我才16岁耶,才不要那么早就嫁人。而且,我也不喜欢那个楚老板,要嫁的话也该是堂姐先嫁人才对吧,她都28了,明年开年就29,再不嫁人就成老剩女了。”这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你这孩子,说话没辙没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堂姐她…唉…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精神上有问题,咱们帮她当上医生已经算是不错了,让她能有个吃饭的饭碗,其余的事情,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嫁人的事情,就只能随缘了。”
隔间之中的陆之谣咬紧了下嘴唇,双目闪烁不已。
为什么…大伯母和堂妹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