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屋守卫,只见对方脸上肿着一大块;跟锅岛的目光稍一接触旋即低下头去。
他转身问道:“老板,他们因何事起了争执?”
“哦,是这样的!”鸠兵卫;
头也不敢抬,娓娓道来……
随着一声怒骂,居酒屋守卫被小三太踢飞进来撞破纸门。
主仆三人酒气熏天的闯了进来。
酒客们很多都随身携刀,本能的手握刀柄,但见来者之后皆是脸色大变,低头退在一边——他们都知道这是难惹的角色。
被踢飞的居酒屋看守挣扎着跪下:“大人,我……”
“店主呢?我跟他说了这里我要买下,他为什么避而不见?不把我放在眼里?算了!一把火烧了这里!”小三太用刀身猛拍对方脸颊,看守立刻倒下去不省人事。
见到他发飙,酒客们都四散而去。这些都是游走四方的小商贩和浪人,哪里敢惹这地头蛇?
三味线女居然面不改色,继续演奏。
“吵死了!你弹得什么丧曲?!我叫你停下!”小三太大怒:“你是聋子还是瞎子?”
能乐女惊惶凑上前一点点:“大人,她确实是个瞎子。”
小三太赤眉一聚,狞笑起来:“哼哼,这两个女人长相不错呢,这次没有白来!给我带走!嗯?我刚才似乎说了,不相干的人都滚开,你也聋了吗?”
几人目光直指坐在角落的虬髯汉,众酒客只剩他一人未离席。
“好吵啊。”虬髯汉摸摸后脑勺,微微支起上身:“你们是野狗投胎的?”
“找死!”几人立刻涌了上来,小三太的野太刀尺寸夸张;他继承了其父隆信的过人臂力,但在狭窄空间内似乎很难施。
锅岛抬起头,看到横梁上清晰的刀痕;肯定是有人在性命攸关之际把刀卡在了这里。
里面的两具尸体都是面朝着当时凶手站立的方向,并且死后还紧握着兵器;这就是说集中精力作战的两人同时出手,却被对方毫无悬念的杀掉。
并且——伤口只有一处,
都是在喉咙处有道细细伤痕。
锅岛站了起来,突然冷笑着直视鸠兵卫:“其余两人的剑术,被一招斩杀还是有可能的,但这位护卫武士佐七是剑术高手,至少不会毫无招架之力吧?你还有什么没对我们说呢?老板?!我听说你私藏铁炮,是真的吗?”
鸠兵卫连忙跪在地上深深俯下头去:“大人!我只是……当时其实是这样的……”
小三太抬刀大力劈向对方,却被横梁卡主!
一缕寒光闪过,没人看到虬髯汉是怎么出剑的,只看到小三太喉咙处出现一条清晰红线,喷着血倒下了。
其余两人见头目被杀,佐七拿刀与对方对峙,后面的人点燃火把;看样子是要把居酒屋付之一炬!
“呀……”艺妓四散而逃,佐七持刀刀尖朝下站在门前,屹立不动。
一直龟缩在后面的鸠兵卫终于出现了,身材肥矮孱弱的他居然手持一把铁炮。
“喔……”佐七等人见到铁炮都惊呆了:这东西的威力,就算你武艺再高也无法抵御。
“不想死的就离开……”即便有铁炮在手,鸠兵卫依然很没底气的样子。
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柄铁炮压根不能击发,是附近农民斩杀落荒武士得来的残品,自己低价收购用来唬人的。
刚才小三太对胡须客动手他熟视无睹,但对方居然想要烧毁自己产业!这比用刀子挖他的心还难受,促使他不顾一切铤而走险。
佐七二人被铁炮吸引了注意力,没留神侧翼虬髯汉已悄无声息掩杀过来!
“呀!”“哎哧!”“哇!”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虬髯汉早已经动作流畅两招快剑,将佐七等人斩倒在地!
最后面的一人受伤较轻,挣扎着双手扒在门框边,却被缓步走来的虬髯汉随手一甩剑,动作定格了。
“杀,杀人了!咳咳……”鸠兵卫被血腥味呛说不出话来,
“是啊,我杀人了,怎么了?”胡须汉冷冷看他一眼,缓步走了出去。
“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鸠兵卫呆呆看着锅岛:“我说的都是实情。我的铁炮压根没有铅丸,只是……”
“哈……”锅岛冷笑一声背转过身,询问手下:“搜集到什么证物没有?”
“大人,凶犯留下了凶器!”
锅岛从小川手里接过滴血的兵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跟东瀛弯曲如同毒蛇的武器不一样,这是一把直剑,剑柄是黑鲨皮制成,还带着诡异的海鬼纹饰。
“这剑……这纹饰……他是五峰船主的人?”整晚都镇静自若的锅岛,突然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