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何氏被这一笑看得愣了愣。
裴则觉得庄晏这人真是有趣——在王府里装作是虫,在府外就是运筹帷幄的一条龙,偏生她还拿捏自如,不露丝毫破绽,不禁叹道,果然最难测就是妇人心了。
不过她不像母亲一样不问俗事、不善心计,以后应该过得会比母亲好许多吧。
随后裴则就与晋王定下了九月十七的日子。
庄晏装作毫无所觉得站在一旁,庄令昭也难得安静,不停地偷偷给庄晏递眼色,庄晏有些好笑。
晋王觉得在独园里商量婚礼细节,实在不吉利,就单独喊了裴则和他一起去书房议事,王妃掌管中馈,自然也跟着去了。
裴则离去时,还不忘又看了庄晏一眼,庄晏心里有事,没有察觉到裴则的目光,裴则有些失落,便大步流星地转身走了。
独园里只剩下了身为晚辈的庄晏姐妹几个和世子妃妯娌。
庄清早就被送到了内屋里休息,庄晏也不知道她此时醒过来没有,不过这么被人下面子的事情,就算是庄清醒过来只怕也没有那个心情来晋王面前再求求情。
何氏挺着肚子,已经听了半天的戏,有些不适,便道:“我身子不舒坦,就先走一步了,三妹妹,今日大妹妹受了惊,你便送她回去吧。”
端得是体贴,不等世子妃开口,就一副长嫂的架势,把事情安排地妥妥帖帖。
世子妃被她抢了先,只能道:“还是大嫂关心妹妹们,怀着身子也不惜在这里站了这么久。”
何氏微笑不语。
世子妃又碰了软钉子,有些不高兴,就愤愤然地走了。
何氏也道了别,就走了。
庄晏一直看着何氏的身影远离,目光意味深长。
庄令昭没有留心庄晏的神情,她心里满满都是对庄晏的崇拜,没想到母妃说得没错!庄晏果然是个城府的,她还比她想得更聪明!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庄令昭向王妃说明的情况没错,她是在路上偶遇了裴则,才一路跟着过来的,只不过漏了一个人没说,那就是庄晏。
庄晏早起无事,在房里描着花样子,快晌午时,庄令昭就过来探望她,虽然打着来指教她绣法的名号,可是庄令昭不停地拐弯抹角地打听裴则,庄晏明了,原来是想趁着今日下聘,去看看裴则的样貌。
庄令昭被人识破了心思,也不恼:“他毕竟是战场上下来的!我听说在西北的人都生吃人肉喝马尿,长得五大三粗,当然要瞧瞧他是不是这样!”
他才不是那种莽汉,他气质沉稳内敛,长相也是一等一的俊美,庄晏腹诽,但是不好和庄令昭这么议论未婚夫的样貌,便道:“好歹也是勋贵后代,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庄令昭就是不信,非要让庄晏带着她去前院看看,这才有了巧遇裴则的事情。
庄晏当然一看就看破那妈妈不是自己院子里的,但是裴则却不认识,况且她又能清楚地说出白芷白芷姐妹的活计,裴则就半信半疑地跟了去。
她们起初以为是王妃要毁庄晏名声,给庄晏安个私会未婚夫的名号,因那妈妈也是朝着王府西北角过去,但却是没有料到那妈妈领着裴则去的竟是庄清所住的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