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扶了她父亲回去,关上院门,隔绝了院里的斥责讥讽声。
而她那丈夫显见得很听她话。
然后她冷冷扫视过徐雅一家,再看向郑同,“许家倒了,你以后怎么办?我娘说你想去乡试,却还没筹齐银子。”
郑同面无表情道:“我再想办法,你不必操心了。抱歉,堂姐,是我的不是。以后我直接将叔父送回家去,不过来你这里了。”
郑姝儿仍然是冷冷的表情,“我娘若是能看住我爹,我又何必管这事。那婆子的话你不要理会,只要你姐夫都依着我,我怕她什么!”
郑同面上露出不赞同之色,“堂姐,那是你婆婆,你何必和她硬来?哄她两句好话,你并不吃亏。”
“哼!”郑姝儿冷笑一声,“等你是我这处境,你再说吧!你的事情不让我操心,那我的事情你也别操心就是了。总之,我心里有数。”
这堂姐弟俩个在相互极冷的气氛中说了那么几句,便又很快相互辞别了对方。
从头到尾,徐雅一家是谁,郑姝儿也未向郑同问起。
送了郑二叔,郑同便将徐雅一家带到了一处县城边上的行脚店里。
那行脚店的店主是个胖墩墩的中年女掌柜。她热情地招呼着郑同,而郑同则亲热地喊她“婶儿”。
然后,女掌柜按照徐氏的意思,给徐氏一家开了间宽敞些的中等客房。
此时,徐雅问店主什么时辰了。
店主说是戌时三刻,也就是快八点了。
听到快八点了,徐氏脸上露出懊恼之色,她忙催着郑同回去,“算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明日里再说吧,这会有些晚了。”
郑同则道:“大娘,没关系的。我和这里店主熟悉,太晚回不去县学,就在她这里柴房凑合一晚,也不是不行的。”
徐氏一听便不依了,“柴房里太埋汰,大娘怎好意思让你睡那里!”
郑同露出浅笑:“大娘不要愧疚,掌柜的这行脚店里收拾的干净,柴房里也常常住人,那里并不埋汰,大娘别担心。”
看郑同坚持不回去,那店主也一再强调自家柴房收拾得很利索。徐氏没了办法,便请了郑同先进客房说话,然后再说其他。
徐氏还问郑同怎么认识这店主的。郑同道,他童声试住过这里,所以才认识的。
徐雅暗道:这行脚店掌柜的对郑同热情,是不是当时郑同考了县案首时,使得她这被案首留宿的行脚店也出名占了些好处。
这可是县案首,也就是相当于后世高考状元住过的地方,对店铺的住宿运行多少总是有加持作用的吧?
行脚店的中等客房里有供人吃饭说话的桌凳,待徐氏和郑同坐定,元宝此时已经开始犯困想睡觉了。
徐雅接过了元宝,抱他往床上去哄睡。
徐氏这才和郑同正式说起话来。
她先问问了许家族人的情况,听说这些族人已经被许文哲妻子的娘家安置在镇上住了下来,徐氏连连道着侥幸。
“许家的事情幸好没牵扯进家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感叹了这么一两句,徐氏向郑同说起徐雅过户给她的麻烦。
“你读书多,懂律法,大娘这才想着拿此事麻烦你,就是不知你可有法子?”
徐氏问着话时,掌柜的嘱咐店小二上了茶水及热水各一壶过来。
有元宝这孩子,小儿不能喝茶水,影响长个子,徐氏便嘱咐了掌柜的给单上了一壶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