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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道。
秦戈一脚将白墨踹翻在地,只给了两个字:“不行。”
白墨哭丧着脸:“我不知道该干嘛。”
秦戈面无表情的扔给了他一张纸。
“都写在里面,明天你要是说错一个字,别怪秦某心狠手辣。”
白墨拾起了那张纸,狠狠地朝秦戈啐了一口唾沫,眨眼间,秦戈抽出了腰间短刀,向前一顶,那口唾沫便粘在了刀面上。
“你原先要是也这么厉害,大秦也不至于亡了。”白墨还是想乱一下秦戈的心神。
秦戈的心绪并未产生什么变化。
“做好你自己的事。”
夜已深了,倚醉楼上,白墨灵巧地躲开那些搂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又躲过因喝得太醉,顶着大肚子四处乱闯的富家翁,终于摸到了那道已经熟的不能再熟的房门。
白墨贴着门缝,侧耳听了听,里面十分安静,这才推门而进,一个窈窕非常的身影映入眼帘,欣长而雪白的脖颈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随意盘起,温柔如水的双眸,尖尖的小笔头和那美得难以形容的小嘴,让白墨立即恢复了一阳初动的状态。
秦妲己,倚醉楼上身价最高的女倌人,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公子,你来了。”
“今夜的风好大。”白墨笑了笑,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妲己温婉地走上前来,褪下了白墨身上的云纹大氅,柔声道:“公子已经两日未来奴家这间陋室了呢,真是好生想念,又不敢主动去找你,怕坏了你的好事。负心人,说,是不是已经有了新欢,就不想要奴家了。”
白墨并未回答,只是故作高深地摇了摇手中折扇,压低了声音,让那本来显得有些青涩的嗓音显得浑厚许多:“那夜凭栏。”
秦妲己接口道:“那夜月如钩。”
“那夜与君相对。”
“如水一双眸。公子,奴家记性好不好?”秦妲己笑着,扶白墨走到床头,白墨回头揽住秦妲己的腰肢,一下封住了秦妲己的红唇。
良久,唇分,白墨才坏笑道:“今夜,我倒要看美人这一双眸里,还能有多少水。”
“坏死了~”
此时的白墨,可一点也没有真魏击要来打假的压迫感。
那张纸伴着断断续续的清吟,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里面没写一个字。
太澜江上,秦戈独自倚着船篷,有些颓然地望着那一轮明月,清辉洒在他的脸上,那些伤疤更令人毛骨悚然。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好端端的一个大秦,怎么就亡了?”
如果有酒,恐怕秦戈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还记得那个时候,末代秦王自刎而死,曾经不可一世的大臣们还没缓过劲儿来,口中还不敢置信的念叨着:“什么?大秦亡了?”
往前推不过二十年,秦国还是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国家,山东诸国皆畏秦师,视之为虎狼。大晋灭秦之后,由大虞朝建造,虞失九鼎后成为秦国新都的天衍四十九城便被付之一炬,一百五十年间,几代人的汗水就这样化为飞灰。
曾以为自己一定会顶着亡国奴身份,苟且生存并死去的秦戈,正是在最难以忍受的日子里遇到了墨家巨子,墨翟,那个不知道已经传承了几代的名字。
很快,秦戈因为出众的武艺和果断的性格,成为墨家的重要人物,主导着这次名为“屠龙”的行动。
只是这一代墨翟不知发了什么疯,非要让白墨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加入这个计划,还成了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如果出了什么差池,不管巨子怎么说,我一定要亲手宰了那小子。”
秦戈对此人简直恨得牙根痒痒。
刚刚做完活塞运动的白墨猛地打了个喷嚏,衣衫凌乱的秦妲己赶紧扶住自己心爱的阿郎,柔声道:“公子,是受了风寒么?”
白墨擦了擦鼻子,悻悻笑道:“好像是有点。”
次日一早,一名脚踩皂靴,头顶青布帽的小厮挺着胸脯闯进了这间雅室,语气略带桀骜:“魏公子!啊不,假的那个魏击,出来,我家公子有礼物相送。”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白墨帮身旁的佳人盖好被子,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一头撞上了已经被小厮摆在眼前的金匣。
“这是战书。”小厮道:“我家公子说了,一定要亲手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