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的他一脸坦然:“天凉了,你这样睡明天起来会感冒的。”
说得好像也有理。她坐起来火速扒完一件外衣,然后又钻回了被子里。
蓝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取下身上的银圈,褪掉外袍,也躺了上去。
他一躺下,曳缘就挨了过去,拉着他的手臂:“蓝雾哥哥,你明天带我上山吧。”
“不行。”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拒绝得干脆彻底。
他在山上做的事,他不想让她看见,他不想让她看见那么卑劣的自己。
“切……”曳缘松开了手,自己缩了回去,与他隔得远远的。她在心里计算着自己的时间,大概也就只有七天了,仅仅七天而已,那她剩下的日子里还能做些什么?
“阿缘……”他伸手过来抱她,像抱小狐狸似的,捞起她的腰,又给拖了回去,拖进了他的怀抱里,“明天起来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怎么突然想起送她礼物了?
“好。”
她转了个身,仰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让蓝雾一惊。
“偷亲我?”
曳缘却笑道:“蓝雾哥哥,每次都是你亲我,我就不可以亲你吗?”
“你完了!”
语毕,他就低头吻了下来。这个吻,过了很久很久才结束。
最后,还是蓝雾先退了出来,他搂着她睡觉,轻语道:“阿缘,解蛊的事,再等等吧……”
再等等,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清晨的霞光从木窗投射下来,曳缘睁开朦胧睡眼来,刚好对上那晃眼的霞光。
窗外是另外一家人家的屋顶,这里的房子都离得很近,那些瓦片都快伸到他们窗台上来了。远处,是层叠的青山,被日光笼罩着,如同披上了一件金色纱衣。
她转身看到蓝雾竟半撑着脑袋,斜躺在床上,一双清润的眸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也不知道究竟看了多久了。
她眨了眨眼睛:“蓝雾哥哥,你看着我干嘛?”
“要不,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他不经意地说着。
“好啊。”她满脸笑意。
“不回太子府了?”蓝雾问。
“嗯,我要跟在蓝雾哥哥你的身边。”
蓝雾静静的笑,笑意却达不到眼底,心中想:等解了蛊,恐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还是害怕,解了蛊的她会离他而去,会抛弃他。
那种担忧与害怕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他条件反射就会敏感起来。
他将她拖了起来,穿好衣服,拉她到梳妆台前坐下,用牛角梳为她梳头发,手指半阖半展,挑起一缕头发给她编辫子,漫声道:“待会儿别戴那头饰了,太重了。”
曳缘看着镜子里面,悄悄去看他的脸,抿唇道:“好。”
他的动作轻柔,脸上也很柔和,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失忆时候的样子,变成了那个温柔善良的少年。她说道:“蓝雾哥哥,我还是觉得你失忆的时候最可爱。”
他的手停滞了片刻,后又继续编着辫子,说:“我也觉得那个时候的你最可爱。”
“啊?那……要不我把你打失忆吧。”
“……”他的脸又冷了,转身走至房屋另外一边的雕花木柜旁,打开柜子,取出一样东西过来。
那是一圈银项圈,和他一直戴的一模一样,上面镶着一只倒立的蝴蝶,只不过这只蝴蝶要比他身上的那只小一点。他走至她身后,为她戴上,再将头发从项圈里捋出来。
曳缘心中讶然,诺诺道:“蓝雾哥哥,这是……”
“这是我母妃做的。”
“那你为什么戴在我身上?”
他生气地弹了一下她脑门:“我为什么不戴在你身上?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啊。独一无二的礼物。”
他替她整理好银圈,抚摸着上面的银片,神情郁闷:“你的脑子能不能聪明点?你看不出来……看不出……哎,算了。”
看不出他这是想娶她的意思吗?
这么蠢。
他立刻就变脸了,那些温柔都消失殆尽,转而变之的,又是一张臭得不行的冷脸,“快点,下楼!”
曳缘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跟上,边跟上还边在嘴上巴巴骂他。
不过虽然嘴上骂着,可是心里却喜滋滋的,她摸了摸脖子上的蝴蝶项圈,她好喜欢这个礼物。
他们俩戴了同款银饰耶,还是全苗□□一无二的。
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
吃了早饭之后,他给院子花架上摆着的那盆勿忘我花浇了水,然后就又离开了。他不让跟着,曳缘也没辙,只有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看到他走入晨光中时,她突然唤住了他,“蓝雾哥哥。”
“如果你只有一天寿命了,你最想干什么?”
蓝雾离去的背影一顿,转了过来,认真回答道:“我想……和你成亲。”
哈?
曳缘瞠目结舌,呆呆地盯着他,只见他慢步朝她又走了回来,来到她的面前,揉了揉她的发梢,细声问:“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因为……”她指向右边的那盆勿忘我花,道:“感觉那花养不活了。”
“不会的,我会把它养得好好的。”
曳缘点点脑袋,抬起头又问:“你刚刚那句话,是真的吗?”
他朝她微微一笑:“不管我还有多少天寿命,那都是我最想干的事。我一直最想的都是和你成亲。”
说完后他又转身离开了,曳缘盯着那个瘦削的背影,泪水爬满了眼眶,她无声的哭泣着。
他的愿望,也是她的心愿。
等他走了很久后,她才拿出那张通讯符来联系姬宴。
结果一问,姬宴竟已经连夜赶来了,现在就在苗寨内。曳缘跑过去找他,给他指着那条上山的路,道:“忘忧去那山上了。”
姬宴盯着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上山去了。曳缘跟在他后面,也一路无话,两个人都保持着极有默契的沉默,仿佛一旦开启了话题,就会说到那些大家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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